祝融峰是南岳衡山的主峰,七十二峰之最高者。峰巅有上封寺,寺东有望日台,乃观赏日出美景的绝佳之地。本首诗描绘了作者登衡山祝融峰所见的景象。首先,倾力展示祝融峰高峻雄伟之姿;接着,抒发登顶之际黑夜消逝、晨曦初露的美景。最后,笔触落于山巅,远眺洞庭湖,湖面犹如半勺水,细腻而神奇。整首诗气势磅礴,洋溢着豪迈之情,折射出作者胸襟开阔、奋发向上的情怀,以及跃跃欲试、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而诗中对祝融峰的描写则充满着生动的典故,恰到好处地融入其中,宛如信手拈来,真实自然。
诗的起调就不同凡响,气势开阔。因置身于最高的祝融峰上,众山尽在脚下,故云“四顾乃无峰”。“殊不觉”三字说明自己虽身登峰巅,却如履平地,意犹未尽。“四顾乃无峰”是实写,但也不乏夸张的成分,意在表现作者博大的胸襟与凌霄之志,写景中已有人在。首联两句扣住“晨登祝融峰”的题意,交代了作者的行踪,一个意气风发、凭凌山河的青年形象已跃然可见。颔联两句作为首联的补充,极言祝融峰的高峻与雄伟。众峰不可见,唯有浮动的白云时而飘过,令人胸臆顿开。“荡胸”二字则借用了杜甫的诗句:“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以山中云雾的展露和飘动,喻示可荡涤人的胸襟。由此可见,诗人怀揣着壮怀激烈、意气高迈的精神境界,表达出浩然之气,豁达洒脱之意。
颈联两句绘就黑夜凋零、朝阳冉冉升起的壮美景象。描述日出的诗作纷繁,但真正珍贵的在于能从宏大的视角以简洁生动的笔法描绘光明降临人间的霎那辉煌。首句折射太阳未显,大地沉浸于深沉黑暗中,众星亦隐匿无踪,昭示着黎明的前夜。次句则绘述天边绽放红霞,太阳犹如炼制而出的火球,刹那间光辉万丈,燃亮了天际。此处对比天地之间,气象恢宏,蕴含着惊人心魄的力量。先描绘大地的宁静与黑暗,再描绘天空的红霞与初阳,对比之中唤起人们对光明的热爱,也展示了作者内心对光明的渴望。
尾联两句描述登上山巅远眺洞庭湖,祝融峰高耸云端,俯瞰人间繁华,即便八百里的洞庭湖也变得渺小如半勺水。此刻,祝融峰的高峻将自己带入超凡脱俗的境地。结句以洞庭湖为引,联想秋天水位下降,湖中的蛟龙无处栖身,必将扬翅高飞。这两句收束气势雄俊,超然脱俗,展现出非凡的气度。
全诗由登山写到观日出,再由远眺想到蛰龙欲起,舒展自如,一气直下,如行云流水,自然成文而浑然一体。其中不仅写出河山壮丽,也有丰富的寓意。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内忧外患叠起丛生的时期,民族的危难激起了进步知识分子图谋改革的决心。作者看到了古老中国已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然而光明终将战胜黑暗。诗中“地沉星尽没,天跃日初熔”二句不仅是眼前景象的纪实,还是当时形势的写照。诗的末句忽从记游写景宕开,发出蛟龙欲起的浩叹,抒发了自己跃跃欲试、奋起变革、建功立业的抱负。这种豪情壮怀已预示了作者后来积极参加维新变法,并以生命殉其理想的伟大精神。
这首诗写在门阀制度下,有才能的人,因为出身寒微而受到压抑,不管有无才能的世家大族子弟占据要位,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不平现象。“郁郁涧底松”四句,以比兴手法表现了当时人间的不平。以“涧底松”比喻出身寒微的士人,以“山上苗”比喻世家大族子弟。仅有一寸粗的山上树苗竟然遮盖了涧底百尺长的大树,从表面看来,写的是自然景象,实际上诗人借此隐喻人间的不平,包含了特定的社会内容。形象鲜明,表现含蓄。中国古典诗歌常以松喻人,在此诗之前,如刘桢的《赠从弟》;在此诗之后,如吴均的《赠王桂阳》,皆以松喻人的高尚品格,其内涵是十分丰富的。
“世胄彼高位”四句,写当时的世家大族子弟占据高官之位,而出身寒微的士人却沉没在低下的官职上。这种现象就好像“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使他们如此,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此,诗歌由隐至显,比较明朗。这里,以形象的语言,有力地揭露了门阀制度所造成的不合理现象。从历史上看,门阀制度在东汉末年已经有所发展,至曹魏推行“九品中正制”,对门阀统治起了巩固作用。西晋时期,由于“九品中正制”的继续实行,门阀统治有了进一步的加强,其弊病也日益明显。段灼说:“今台阁选举,涂塞耳目;九品访人,唯问中正,故据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孙,即当涂之昆弟也,二者苟然,则荜门蓬户之俊,安得不有陆沉者哉!”当时朝廷用人,只据中正品第,结果,上品皆显贵之子弟,寒门贫士仕途堵塞。刘毅的有名的《八损疏》则严厉地谴责中正不公:“今之中正不精才实,务依党利;不均称尺,务随爱憎。所欲与者,获虚以成誉,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强弱,是非由爱憎。随世兴衰,不顾才实,衰则削下,兴则扶上,一人之身,旬日异状,或以货赂自通,或以计协登进,附托者必达,守道者困悴,无报于身,必见割夺;有私于己,必得其欲。是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暨时有之,皆曲有故,慢主罔时,实为乱源,损政之道一也。”这些言论都反映了当时用人方面的腐败现象。左思此诗从自身的遭遇出发,对时弊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
“金张藉旧业”四句,紧承“由来非一朝”。内容由一般而至个别、更为具体。金,指金日磾家族。据《汉书·金日磾传》载,汉武帝、昭帝、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平帝七代,金家都有内侍。张,指张汤家族。据《汉书·张汤传》载,自汉宣帝、元帝以来,张家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者凡十余人。“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张氏,亲近宠贵,比于外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冯公,即冯唐。他是汉文帝时人,很有才能,可是年老而只做到中郎署长这样的小官。这里以对比的方法,表现“世胄彼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具体内容。并且,紧扣《咏史》这一诗题。何焯早就点破,左思《咏史》,实际上是咏怀。诗人只是借历史以抒发自己的抱负,对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进行无情地揭露和抨击而已。
这首诗哪里只是“金张藉旧业”四句用对比手法,通首皆用对比,所以表现得十分鲜明生动。加上内容由隐至显,一层比一层具体,具有良好的艺术效果。
“苏武魂销汉使前,古祠高树两茫然”两句分点“苏武”与“庙”。第一句着笔就写苏武突然见到汉使,得知他已经获释可以回国时悲喜交加的激动心情。汉昭帝时,匈奴与汉和亲。汉使到匈奴后,得知苏武尚在,乃诈称汉朝皇帝射雁上林苑,得苏武系在雁足上的帛书,知武在某泽中,匈奴方才承认,并遣武回国。首句是想象苏武初次会见汉使时的情景。苏武在异域渡过漫长岁月,历尽艰辛,骤然见到来自汉朝的使者,表现出极为强烈、激动、复杂的感情。这里有辛酸的追忆,有意外的惊愕,悲喜交加,感慨无穷,种种情绪,一时奔集,难以言状,难以禁受。诗人以“魂销”二字概括,笔墨精炼,真切传神,“魂销”二字栩栩如生地描绘出苏武当时内心与外在的的的非常情态,深刻地显示出其思国若渴的爱国精神,这句是苏武生前事迹的一个特写镜头。第二句由人到庙,由古及今,描绘眼前苏武庙景物。“古祠高树”,写出苏武庙苍古肃穆,渲染出浓郁的历史气氛,写苏武庙中的建筑与古树本是无知物,它们都不知道苏武生前所历尽的千辛万苦,更不了解苏武坚贞不屈的价值,寄寓了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的感叹。透露出诗人崇敬追思之情。李白《蜀道难》:“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茫然即渺然久远之意。古祠高树两茫然,是说祠和树都年代杳远。这就为三、四两句转入对苏武当年生活的追思缅想创造了条件。
“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描绘的是两幅画,是用逆挽法来追忆苏武生前的苦节壮举,怀念苏武崇高的爱国精神。上一幅是望雁思归图。在寂静的夜晚,天空中高悬着一轮带有异域情调的明月。望着大雁从遥远的北方飞来,又向南方飞去,一直到它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南天的云彩中。这幅图画,形象地表现了苏武在音讯隔绝的漫长岁月中对故国的深长思念和欲归不得的深刻痛苦,不仅叙出了苏武被流放北海时与国音讯断绝的史实,而且表现出苏武只要一息尚存就念念不忘故园,每天希望鸿雁传书于国、直盼到月上中天的爱国忠心。这句主要写苏武思国的心境。下一幅是荒塞归牧图。在昏暗的傍晚,放眼远望,只见笼罩在一片荒烟中的连天塞草,和丘陇上归来的羊群,主要写他胡地牧羊时环境的艰辛、荒凉,表现出贫贱不能移其爱国之志的胸怀。这幅图画,形象地展示了苏武牧羊绝塞的单调、孤寂生活,概括了幽禁匈奴十九年的日日夜夜,环境、经历、心情相互交触,浑然一体。颔联两句是从广阔的空间角度来写苏武留胡时内心与外在动态、环境。
“回日楼台非甲帐,去时冠剑是丁年”两句写苏武“回日”所见所感,从相隔迢遥的时间的角度上写苏武出使和归国前后的人事变换。第一句句说苏武十九年后归国时,往日的楼台殿阁虽然依旧,但武帝早已逝去,当日的“甲帐”也不复存在,流露出一种物是人非、恍如隔世的感慨,隐含着对武帝的追思。史载苏武“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李陵《答苏武书》中也有“丁年(壮年)奉使,皓首而归”之句。第二句说回想当年戴冠佩剑,奉命出使的时候,苏武还正当壮盛之年。“甲帐”、“丁年”巧对,向为诗评家所称。此联先说“回日”,后述“去时”,诗评家称之为“逆挽法”,认为可以“化板滞为跳脱”(沈德潜《唐诗别裁》)。其实,由“回日”忆及“去时”,以“去时”反衬“回日”,更增感慨。苏武出使是汉武帝为之赐节饯行,他自己那时也正在壮年,可是归汉之“回日”,汉室江山虽然依旧,然而人事却迥然有异于前了,这里面包含了极其深沉的感。“回日”句是写朝廷人事的变更,“去时”暗示了苏武个人生命历程的转换,两句通过对时间转换的形象描绘,显示了苏武留胡时间之长,读者从此也可以想象到十九年中苏武所经受的磨难之多。
“茂陵不见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两句集中抒写苏武归国后对武帝的追悼。汉宣帝赐苏武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武帝已经长眠茂陵,再也见不到完节归来的苏武封侯受爵了,苏武只能空自面对秋天的流水哭吊已经逝去的先皇。史载李陵劝降时,苏武曾说:“武父子之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今得杀身自效,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之。”回国后,昭帝“诏武奉一大牢谒武帝园庙”。这种故君之思,是融忠君与爱国为一体的感情。最后一笔,把一个带着历史局限的爱国志士的形象,更真实感人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晚唐国势衰颓,民族矛盾尖锐。表彰民族气节,歌颂忠贞不屈,心向故国,是时代的需要。杜牧《河湟》诗云:“牧羊驱马虽戎服,白发丹心尽汉臣。”温庭筠这首诗,正塑造了一位“白发丹心”的汉臣形象。
这是作者追忆亡母的一篇记叙文。全文可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从篇首到“以二子肖母也”,叙母亲生卒年月、致病原因及去世当时的情境。作者母亲生于明弘治元年,死于正德八年,算来仅得年二十六岁,那是非常年轻,还未能充分享受人生的年龄。一可伤也。她十六岁出嫁,七年间生七胎,其中夭折两人。文中用近乎流水账的记叙诉说出母亲生活的沉重和酸辛。虽然这里表情的话仅数句:“有功之生也,孺人比乳他子加健。然数颦蹙顾诸婢日:‘吾为多子苦!”’然只此数句也够了,因为事实比语言本身更有力。二可伤也。为了免除没完没了的多育之苦,母亲接受了老妪所献的民间避孕偏方,饮尽盛二螺的杯水,不意落下暗哑的后遗症,不过三年便去世了。应当指出,这里作者未直接叙写母亲死前悲苦心情。因为当时他的长姊还不到十岁,他更小一岁,无从记忆,不宜虚构:却记载了失母的孩了们不大省事的情状:“诸儿见家人泣,则随之泣。然犹以为母寝也。”死在儿女待哺的盛年之际,三可伤也。“伤哉”二字,分量极其沉重。
于此,作者又记下当时事,即家人延请画工描绘遗容,却以作者与火姊共作模特儿 “鼻以上画有光,鼻以下画大姊”。这最平常的叙事中包含的深厚微妙的感情,对具有重视亲缘关系的文化传统的读者,至今仍是心有灵犀,不难体会的。“二子肖母”此文无字处有着极复杂的情味,妙在笔墨省净。
第二部分从“孺人讳桂”到“无一字龃龆,乃喜”,也是全文的主要部分。叙述母亲娘家境况门风、母亲的德性及生平事略。叙述外祖家风等于交代母亲德行的根源,乃题中应有之义。周氏是昆山县的一个大家族,聚居在县城东南三十里的吴家桥,从千墩浦往南至桥,沿小港以东一带,便是其居住范围。外祖是国子监监生,又是地方上有钱的人。但崇尚俭朴,与本家关系和睦 “与人妁妁说村中语,见子弟甥侄无不爱”,后文还补叙了他对子女的慈爱(母亲嫁后“外祖不二日使人问遗”)。从这样一个温暖实际的小康之家长成的母亲具有勤劳、俭朴、宽厚、聪慧、识理种种品性,也就不足为怪了。以下便通过具体事略表彰母亲的上述德行。
文中描述母亲回吴家桥娘家,则纺木棉:到县城婆家,则搓麻线。虽然并无盐米短缺之忧,却忙碌得像吃了早饭没晚饭的样子。可见她是勤劳成性的。又说冬天生炉火剩下的炭屑,她也吩咐婢女团起来,一排排晾在阶下,“室靡弃物,家无闲人”,可见其俭朴。尽管拖累很多,“儿女大者攀衣,小者乳抱。”却“手中纫缀不辍”,“户内洒然”,可见其善于持家。再说她待僮仆的好处,虽不免有责罚,却不忍在背后出恶语怨言。娘家每年送来尝鲜的“鱼蟹饼饵”,大都与家人共享,故“家中人闻吴家桥人至,皆喜”,由此可见母亲的厚道。
最后忆及母亲对作为长子的作者所施的教育:有光七岁时与从兄有嘉入学,遇到雨天,有嘉便不上学了;有光自己也不想上,但母亲却不允许。可见她对子女决不一味溺爱,俨有孟母之风。每每半夜母子睡醒,母亲便“促有光暗诵《孝经》”,倘能熟读到十分流利,“无一字龃龉”,便很高兴。可见母亲教子很严。这部分通过一系列家庭琐事的追忆,凸现了一个能干、慈爱而有见识的母亲的形象。正由于作者是通过亲闻亲见的琐事描写加以反映,所以决无空洞浮夸的感觉,而使人觉得非常真实可信。
第三部分从“孺人卒,母何孺人亦卒”,叙述母亲死后两家人事变迁,引出沉痛的思念。其中一段叙母亲及外祖母相继亡故后,外家遭遇的不幸。由于一场瘟疫,夺去了舅母、四姨等三十人性命,唯外祖父与二舅幸存下来。这种自然灾祸,与母亲的死似乎无关,又似乎隐约有一种“祸不单行”的神秘关系。作者只记事实,言下却有无穷感慨。
以下一段则叙母亲死后十一年,有光人学,且与大姊各完婚嫁。作者这里特别说明,大姊的归宿为“孺人所许聘者”,有光所娶也是“孺人所聘者”。盖旧时儿女婚事概由父母之命,这在母亲死前一一已有安排。这种念念不忘的口吻,涵味仍是深厚复杂的。文中写道,“期而抱女。抚爱之,益念孺人。中夜与其妇泣”。一些印象较深的往事记忆犹新,但更多的往事却已记不分明,令作者黯然神伤,故末句伤痛之语便觉水到渠成。
文中所表达的既有对母亲特有的短暂、辛苦而不无光华的一生的诚挚的纪念,又有人伦中最普遍最深切的一种感情。即对母爱的歌颂与依恋。作者力求客观叙事,绝去粉饰。尤其突出的一点,便是尽量地减去了直接的、主观的抒情。该文用第三人称叙事,除“伤哉”、“天乎痛哉”两短语,几乎全篇是不动声色地叙事。然而由于所叙皆作者印象最深、涵味极厚的生活细节,款款叙来,自足动人。如文中记儿女或牵衣或乳抱,母亲却劳作不息,那形象是极平凡而又可歌可泣的。
特别是首尾两部分,最质木无文,却最见功力。最有特色,情性横溢,潜台词极多。文章不仅文字简练,而且富于含蕴。例如写母亲之死,诸儿不知悲痛,仅随人而泣,令人感到双重的可悲。又记画工以遗孤为模特儿画遗容,仅说“二子肖母”,令人反思母亲当时如何撇得下如此小儿女,越觉其以浅语表深哀.催人泪下。作者用了即事寓情的手法,满足于款款叙事,赋予了全文以不动声色而感人至深的特殊风采。
纵观全篇,并没有过多作者强烈而直接的感情抒发,而是通过白描的手法对生活细节进行描述,却将自己厚重的感情融于字里行间,融于这些看似简单平凡的事件。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平凡淡然的背后却是隐藏着作者对亡母的深深的怀念与对亡母逝世的沉痛之感以及亡母高尚美好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