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往事过眼空,三四十年真梦中。回思冠岁侍蜺节,学造险语投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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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今望洋已却走,自甘老懒难求工。先生卓然道战胜,诗力如虎书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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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惟惊走钓鳌客,正宜游戏狎鸥翁。噫余辇下久留滞,纷纷坛坫连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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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畎浍各异量,工拙何问通与穷。名篇叠枉珠玉赠,性光果与文章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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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孙索看强解事,扶床作赋怜阿钟。寻梅渐作岁寒计,盼雪又祝来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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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期陶铸到多士,自愧印劣如顽铜。衮衣归来定何日,輶轩采遍三齐风。
谬期陶铸到多士,自愧印劣如顽铜。衮衣归来定何日,輶轩采遍三齐风。
何绍基

何绍基

何绍基(1799-1873),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十六年进士。咸丰初简四川学政,曾典福建等乡试。历主山东泺源、长沙城南书院。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据《大戴记》考证《礼经》。书法初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草堂诗·文钞》、《说文段注驳正》等著。 ▶ 3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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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桥柳,占芳春,映水含烟拂路。几回攀折赠行人,暗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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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吹为横笛曲,能使离肠断续。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
乐府吹为横笛曲,能使离肠断续¹。不如移植在金门²,近天恩³
注释:¹乐府二句:意思是乐府中,将《折杨柳》这类的诗作为乐曲歌唱,人们听了,又能使别情离绪时时泛起。横笛:笛子横吹。梁代古乐府《折杨柳歌辞》:“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坐吹长笛,愁杀行客儿。”²金门:汉宫中有“金马门”,此指天子所居之地。³天恩:皇恩。郭茂倩《乐府诗集》于白居易《杨柳枝》二首作序曰:白尚书有妓樊素善歌,小蛮善舞。尝为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年既高迈,而小蛮方丰艳,乃作杨柳枝辞,以托意,曰:“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如丝。永丰西角荒园里,尽日无人瞩阿谁?”及宣宗朝,国乐唱是辞,帝问谁辞?永丰在何处?左右具以对。时永丰坊西南角园中,有垂柳一株,柔条极茂,困东使命取两枝,植于禁中。故白居易又为诗云:“一树衰残委泥土,双枝荣耀植天庭。定知玄象今春后,柳宿光中添两星。”此词中的“近天恩”,取意于白居易之诗。
这首词由折柳送别咏开去,似有不遇之感,用笔含蓄,词意晦涩。

liǔhányān··qiáoliǔ--máowén

qiáoliǔzhànfāngchūnyìngshuǐhányānhuípānzhézèngxíngrénànshāngshén

chuīwèihéngnéng使shǐchángduànzhízàijīnménjìntiānēn

草色随骢马,悠悠同出秦。
草色随骢马,悠悠同出秦。
译文:你骑着青骢马,沿着长满青草的小路,从秦地出发,一路远去。
水传云梦晓,山接洞庭春。
水传云梦晓,山接洞庭春。
译文:眼前的流水,宛如涌动着云梦楚地的晨意,身旁的山川,仿佛绵延着洞庭湖畔的春色。
帆影连三峡,猿声近四邻。
帆影连三峡,猿声近四邻。
译文:你的小船仿佛已经走到了三峡,凄清的猿叫声从四面传来将你包围。
青门一分手,难见杜陵人。
青门一分手,难见杜陵人。
译文:唉,你这一走,想再见我恐怕就很难了!

sòngrénháijīngzhōu--huángcéng

cǎosuícōngyōuyōutóngchūqín

shuǐchuányúnmèngxiǎoshānjiēdòngtíngchūn

fānyǐngliánsānxiáyuánshēngjìnlín

qīngménfēnshǒunánjiànlíngrén

华堂帘幕飘香雾。一搦楚腰轻束素。翩跹舞态燕还鹭,绰约妆容花尽妒。樽前谩咏高唐赋,巫峡云深留不住。重来花畔倚阑干,愁满阑干无倚处。
华堂帘幕飘香雾。一搦(nuò)¹楚腰²轻束素。翩(piān)(xiān)³舞态燕还鹭(lù),绰约妆容花尽妒。樽(zūn)前谩咏高唐赋,巫峡云深留不住。重来花畔倚阑干,愁满阑干无倚处。
译文:在一次华堂宴会上,帘幕开处,随着袅袅香雾,走出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但见她腰肢细软,身着流素,翩翩起舞,那飘逸柔美的舞姿让善舞的飞燕也为之嫉妒。大意是:我因相思而借酒浇愁,一边随意吟咏《高唐赋》。楚王得以如愿以偿,而自己心目中的佳人却像巫山之云一样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始终无法得到,只能望而兴叹。失望之中我又一次 来到昔日的华堂庭院前,独自倚栏,望着满园的花儿呆呆出神。愁云惨雾遍布庭中,积满栏杆,竟使人不堪其压迫,痛苦不已。
注释:¹一搦:一把。搦,捉,握持。²楚腰:代指美人之细腰。³翩跹:飘逸的样子。⁴绰约:婉约美好之貌。

  “玉楼春”是词调名,据《词谱》载:“因顾穂词中有‘月照玉楼春漏促’,又有‘柳映玉楼春日晚’;五代欧阳炯词中有‘日照玉楼花似锦,楼上醉和春色寝’;又有‘春早玉楼烟雨夜’句,遂取为调名。”又名《木兰花》、《玉楼春令》、《西湖曲》、《归朝欢令》等。双调五十六字。

  “华堂帘幕飘香雾,一搦楚腰轻束素。翩跹舞态燕还惊,绰约妆容花尽妒。”《韩非子》载:“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上片重点刻画伊人的美妙绝伦,采用赋的铺陈手法,把她形容得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这里的“燕”,既指燕子,又暗指汉代的赵飞燕。汉宫美人赵飞燕纤腰一把,舞姿绝妙,传说她身轻如燕,能立于掌中。

  “绰约妆容花尽妒”化用《长恨歌》中对杨玉环的描写:“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在词人的眼里,这位佳人仿佛就是赵飞燕,又依稀好像杨玉环,兼具二人之美,于是情不自禁而生爱慕之意。

  “樽前漫咏《高唐赋》,巫峡云深留不住”这两句化用“巫山云雨”的典故,委婉地表达其未能拥有美人的惆怅。

  “重来花畔倚栏杆,愁满栏杆无倚处。”此二句进一步刻画主人公的相思愁苦。

春风吹雨绕残枝,落花无可飞。小池寒渌欲生漪,雨晴还日西。
春风吹雨绕残枝,落花无可飞。小池寒渌欲生漪(yī)¹,雨晴还日西。
译文:丝丝细雨被和暖的春风吹送着,飘洒在繁花落尽的树枝上。满地落花被雨水浇湿,再也飞舞不起来了。池塘里碧绿的水面上随风荡起微微的波纹。雨晴了,一轮斜阳依旧出现在西方的天空上。
注释:阮郎归:,词牌名,又名“碧桃春”“宴桃源”“濯缨曲”等。以李煜词《阮郎归·呈郑王十二弟》为正体,双调四十七字,前段四句四平韵,后段五句四平韵。另有双调四十七字,前段四句三平韵一重韵,后段五句两平韵两重韵的变体。¹漪:风吹水面形成的波纹。
帘半卷,燕双归。讳愁无奈眉。翻身整顿着残棋,沉吟应劫迟。
帘半卷,燕双归。讳(huì)愁无奈眉。翻身整顿着残棋,沉吟应劫迟。
译文:在百无聊赖中卷起珠帘,看到燕子成双成对地飞来飞去,心中愁绪更浓。这种愁绪实在难以排遣,满心想加以掩饰,无奈却在紧蹙的双眉中显露出来。于是只好强打精神,翻身起来,继续下那盘没有下完的棋。岂料应劫之际,她竟然举棋不定,沉吟半晌,难以落子。

  “春风”二句起调低沉,一开始就给人以掩抑低回之感。春风吹雨已自凄凉,而花枝已凋残矣,风雨仍依旧吹打不舍,景象更为惨淡。“落花无可飞”,写残红满地,沾泥不起,比雨绕残枝,又进一层,表面上写景,实际上渗透着悲伤情绪。两句为全篇奠定了哀婉的基调。

  三、四句写雨霁天晴,接理色调应该转为明朗,情绪应该转为欢快。可是不然,词的感情旋律仍旧脱离不了低调。盖风雨虽停,而红日却已西沉。因此凄凉的氛围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又被被抹上了一层暮色。

  词的下阕,由写景转入抒情,仍从景物引起。“帘半卷,燕双归”,开帘待燕,亦闺中常事,而引起下句如许之愁,无他,“双燕”的“双”字作怪耳。其中燕归又与前面的花落相互映衬。花落已引起红颜易老的悲哀;燕归来,则又勾起不见所欢的惆怅。燕双人独。怎能不令人触景生愁,于是迸出“讳愁无奈眉”一个警句。所谓“讳愁”,并不是说明她想控制自己的感情,掩抑内心的愁绪,而是言“愁”的一种巧妙的写法。“讳愁无奈眉”,就是对双眉奈何不得,双眉紧锁,竟也不能自主地露出愁容,语似无理,却比直接说“愁上眉尖”。艺术性高多了。

  结尾二句,紧承“讳愁”句来。因为愁词无法排遣,所以她转过身来,整顿局上残棋,又从而着之,借以移情,可是着棋以后,又因心事重重,落子迟缓,难以应敌。这个结尾通过词中人物自身的动作,生动而又准确地反映了纷乱的愁绪。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¹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²月明中。
译文:当年在曲折的回廊深处,我再一次与你相逢。你抹掉泪水,颤抖着依偎在我怀里。分别之后,你我承受着相同的凄凉痛楚。每逢月圆,便因不能团圆而倍感伤心。
注释:¹匀泪:拭泪。全句指在情人的怀中颤抖着搽拭眼泪。²不胜清怨:指难以忍受的凄清幽怨。不胜:承受不了。清怨:凄清幽怨。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半生已分(fèn)¹孤眠过,山枕²(tán)³(wò)。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译文:分别后只觉得半生孤苦,枕上早已是泪痕点点。回忆起你最让我心动的一刻,是你那堪称第一的绘有折枝图样的彩色的罗裙。
注释:¹分:料想。²山枕:枕头。两端凸起中间低凹的山形枕头。³檀痕:浅红色的泪痕。是说沾上胭脂的泪痕。⁴涴:浸渍、染上。枕头上浸渍了粉红色的泪痕。⁵销魂:极度的愁苦或欢乐。⁶折枝:中国花卉画技法,即不画全株,只画连枝折下的部分。⁷花样:供仿制的式样。⁸罗裙:丝罗织成的裙子,多泛指妇女衣裙。

  由于作者的气质与秉性使然,所以即使内容为艳情,词作也往往会呈现出迥异的风格。早期花间词不仅内容空虚、意境贫乏,而且多追求辞藻的雕琢与色彩的艳丽,虽然词人多为男子,但他们写出来的文字却带着极浓重的脂粉气;纳兰的这一首《虞美人》虽然也写男女幽会,却在暖昧、风流之外多了几分清朗与凉薄。

  发端二句“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很明显出自于李煜在《菩萨蛮》中的“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一句。小周后背着姐姐与后主在画堂南畔幽会,见面便相依相偎在一起,紧张、激动、兴奋之余难免娇躯微颤;纳兰词中的女子与情郎私会于“曲阑深处”,见面也拭泪啼哭。但是细细品味,后主所用的“颤”字更多展现的是小周后的娇态万种、俏皮可人,而纳兰这一“颤”字,写出的更多是女子的朋情之深、悲戚之深,同用一字而欲表之情相异,不可谓不妙。

  曲阑深处终于见到恋人,二人相偎而颤,四目相对竟不得“执手相看泪眼”,但接下来纳兰笔锋一转,这一幕原来只是回忆中的景象,现实中两个人早已“凄凉”作别,只能在月夜中彼此思念,忍受难耐的凄清与幽怨。夜里孤枕难眠,只能暗自垂泪,忆往昔最令人销魂心荡的,莫属相伴之时,以折枝之法,依娇花之姿容,画罗裙之情事。

  这首词以白描的手法再现夫妻重聚时的情景,字句间一片春光凄凉。从词意上看,这首词是词人回忆与妻子相恋的情景,通篇皆作追忆的口吻。

  上片布景,展现相见之时及别离之后的情景。“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别后的凄凉,最难以忍受的是月明之夜的清冷相思。读来令人摇心动魄。虽并非初次,却仍然有点紧张。暗地里,偷偷匀拭着眼泪,心潮激荡。回想起别后,两处相思,一样凄切悲凉。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词意陡转,道破这原是记忆中的美妙而已,现在已是别后凄凉。凄清幽怨到让人不堪承受。

  下片说情,剖示当下的心境。“半生已分孤眠过”,紧承词意,将失意一倾到底,用词精美婉约,凄怆词意并未因而消减,依然辛酸入骨。结句处的“折枝花样画罗裙”,借物映人,含蓄委婉。

  布景与说情,尽管皆记忆中事,但其注重于捕捉当时的感觉和印象,却令得已经过去的景和情,鲜明生动地浮现目前。

  与很多花间词相比,李煜的艳词大多做到了艳而不俗,能将男女偷情幽会之词写得生动而不放荡。纳兰的这一首《虞美人》又在李煜之上。

  这首词首尾两句都是追忆,首句写相会之景,尾句借物映人,中间皆作情语,如此有情有景有物,又有尽而不尽之意,于凄凉清怨的氛围中叹流水落花易逝,孤清岁月无情,真是含婉动人,情真意切。

参考资料:
1、 张远编著.纳兰词全解: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5.08:第1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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