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不比昔年好,更叹人家酒杯少。一秋吟事颇岑寂,未免独酌凄怀抱。
菊花不比昔年好,更叹人家酒杯少。一秋吟事颇岑寂,未免独酌凄怀抱。
消寒初集集吾舍,一为诸公涤烦恼。旷园主人续有约,又见雪泥印鸿爪。
消寒初集集吾舍,一为诸公涤烦恼。旷园主人续有约,又见雪泥印鸿爪。
冬葵一味有何奇,难得滋含风露饱。顿令八簋失芳腴,再进百觥尽倾倒。
冬葵一味有何奇,难得滋含风露饱。顿令八簋失芳腴,再进百觥尽倾倒。
何绍基

何绍基

何绍基(1799-1873),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十六年进士。咸丰初简四川学政,曾典福建等乡试。历主山东泺源、长沙城南书院。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据《大戴记》考证《礼经》。书法初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草堂诗·文钞》、《说文段注驳正》等著。 ▶ 3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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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事残鸦外,无言倦凭秋树。逝水移川,高陵变谷,那识当时神禹。幽云怪雨。翠蓱湿空梁,夜深飞去。雁起青天,数行书似旧藏处。
三千年事¹残鸦外,无言倦(juàn)凭秋树。逝水移川,高陵变谷²,那识当时神禹(yǔ)。幽云怪雨³。翠蓱(píng)湿空梁,夜深飞去。雁起青天,数行书似旧藏(cáng)
译文:夏禹光辉的业绩已翻过三千余年,眼前只剩下寒鸦数点。倚着秋树缄默无言。江河改道,高山变成深谷。在这漫长的三千多年里,幽云出谷,怪雨挥鞭。湿漉漉的萍藻,还悬垂在那根梅梁之间,趁夜深人静,它曾飞入湖底,跟凶龙进行过一场鏖战。雁群飞起,把一行大字写上蓝天。那一行行文字,莫非就是当年夏禹藏在山中的宝贵书篇。
注释:¹三千年事:夏禹在位是公元前2140年,至吴文英在世之年1250年,约为3390年,故曰三千年事。²高陵变谷:高山变为低谷。比喻世事沧桑,变化无常。³幽云怪雨:谓风雨之不同寻常。⁴梁:当为禹庙之梅粱。⁵旧藏处:指大禹治水后藏书之处。
寂寥西窗久坐,故人悭会遇,同翦灯语。积藓残碑,零圭断璧,重拂人间尘土。霜红罢舞。漫山色青青,雾朝烟暮。岸锁春船,画旗喧赛鼓。
(jì)(liáo)¹西窗久坐,故人悭(qiān)²会遇,同翦灯³语。积藓(xiǎn)残碑,零圭(guī)断璧,重拂人间尘土。霜红罢舞。漫山色青青,雾朝烟暮。岸锁春船,画旗喧赛鼓
译文:映着西窗,我们相向而坐,故人难得有这次意外的会面。剪去灯花,与友人深居夜语。长满苔藓的断残古碑,禹庙发现的古文物,重现人间。霜叶已经凋零,惟有青山任随晨雾夕烟之变化而不改其色。漫想春日祭祀夏禹时的热闹场景:岸边停着画舫,彩绘的旗帜招展于喧哗的赛鼓声中。
注释:¹寂寥:寂寞寥落.指人生亦指心境。²悭:稀少。³翦灯:剪去油灯烧残的灯芯,使灯焰明亮。⁴积藓残碑:长满苔藓的断残古碑。⁵零圭断璧:指禹庙发现的古文物。⁶赛鼓:祭神赛会的鼓乐声。此指祭祀夏禹的盛会。

  与同人相比,吴文英的词被认为是“晦涩难懂”。其原因有二:其一于叙写方面往往将时间与空间交错杂揉,其二于修辞方面往往但凭一己直觉加之喜欢用生僻典故,遂使一般读者骤读之下不能体会其意旨之所在。但若仔细加以研读,寻得入门之途径,便可发现吴词在“雕缋满眼”、“晦涩”“堆砌”的外表下,确有一片“灵气行乎其间”,而且“立意”之“高”,“取径”之“远”,也是确有一份“奇思壮采”。

  冯深居,名去非,南宋理宗宝祐年间曾为宗学谕,因为与当时的权臣丁大全交恶被免官。与吴文英交往颇深。因此,这首词中颇有言外之深意存焉,这由冯氏之为人及其与吴文英之交谊可以推知禹陵则为夏禹之陵,在浙江绍兴县东南之会稽山。在吴文英家乡附近。所以吴氏对禹陵之古迹名胜怀有一种感情也是可以想见的。何况夏禹王是一位忧民治水、功绩卓著的先王。而南宋的理宗时期则任用权佞,国事维艰,感今怀古,吴文英在与冯深居同登禹陵之际,自当有无限沧桑感喟。所以一开端便以“三千年事残鸦外”七个字,把读者引进苍茫古远的意界。所谓“三千年”者,盖自夏禹之世至南宋理宗之世。固已实有三千数百年之久。又“三”字与“千”之字之数目,在直感上亦足以予读者一种久远无极之感。而“三千年”之下又加一个“事”字,则千古兴亡故事,乃大有纷至沓来之势矣。而又继之“残鸦外”三个字,就“残鸦”而言,当登临时之所见。昔杜牧《登乐游原》诗有句云“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此正为“残鸦”二字赋予人的感受。至于“外”字,则欧阳修《踏莎行》词有句云“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就梦窗此词而言,则是残鸦踪影之隐没固已在长空澹澹之尽头,而三千年往事销沉则更在残鸦孤影外,于是时间与空间,往昔与当前乃于此七字之中结成一片,苍凉寥漠之感,顿向读者侵逼包笼而来。

  禹王不复生,前功不可寻,犹如残鸦影没,天地苍茫,然则何地可为托身之所乎。故继云“无言倦凭秋树”也。语有之云“予欲无言”;又曰“夫复何言”。其所以“无言”者,正自有无穷不忍明言、不可尽言之痛也。然则此时之登临,于追怀感慨之余,唯“倦凭秋树”而已。此处著一“倦”字,自可由登临之劳倦而来,然而此句紧承首句“三千年事”之下,则其所负荷者,亦有千古人类于此忧患劳生中所感受之疲弊也。而其所凭倚者,则惟有此一萧瑟凋零之秋树而已。人生至此,更复何言?故曰“无言”也。其下继云“逝水移川,高陵变谷,那识当时神禹”,乃与首一句之“三千年事”相应,故知其“倦凭秋树”之时,必正兼有此三千年之沧桑感在也。禹王宏愿伟力,然而其当年孜孜是矻矻所疏凿,欲以垂悠悠万世之功者,其往迹乃竟谷变川移、一毫而不可识矣,故曰“那识当时神禹”。三千年事,无限沧桑,而河清难俟,世变如斯,则梦窗之所慨者,又何止逝水、高陵而已哉。

  以下陡接“幽云怪雨,翠蓱湿空梁,夜深飞去”三句,此三句是据传说用典。夫“梁”者,固当禹庙之梁。据《大明一统志·绍兴府志》载云:“禹庙在会稽山禹陵侧。”又云:“梅梁,在禹庙。梁时修庙,忽风雨飘一梁至,乃梅梁也。”又引《四明图经》:“鄞县大梅山顶有梅才,伐为会稽禹庙之梁。张僧繇画龙于其上,夜或风雨,飞入镜湖与龙斗。后人见梁上水淋漓,始骇异之,以铁索锁于柱。然今所存乃他木,犹绊以铁索,存故事耳。”“蓱”字原与“萍”字相通,然而“萍”乃水中植物,梁上何得有“萍?《一统志》及《四明图经》载,传说禹庙之梁有水中之萍藻,此萍藻为飞入镜湖之梁上之神龙所沾带之镜湖之萍藻。是此数句,乃正写禹庙梁上神龙于风雨中“飞入镜湖与龙斗”,“比复归,水草被其上”之一段神话传闻也。而梦窗之用字造句,则极尽光怪陆离之能事。盖“翠蓱湿空梁”一句,原当为神梁化龙飞返以后之现象,而次句“夜深飞去”发生于神梁化龙之前;而梦窗却将时间因果倒置,又用一不常见之“蓱”字以代习用之“萍”字。夫“蓱”与“萍”二字虽通用,然而一则用险僻字更增幽怪之感,二则“蓱”字又可使人联想《楚辞·天问》“蓱号起雨”一句,于是又有“幽云怪雨”一时惊起之意。总之,前几句给人一种渺茫怀古之思与恍惚幽怪之感,使读者对此充满神话色彩之古庙生出无穷之想像。

  后二句,则又由眼前景物寄慨。曰“雁起青天”,形象色彩极其鲜明,此景必为白昼而非黑夜所见,然后知前三句“夜深”云云者,全为作者凭空想象也。而此句“雁起青天”四字,乃又就眼前景物以兴发无限今古苍茫之慨,故继之云“数行书似旧藏处”也。据《大明一统志·绍兴府志》载:“石匮山,在府城东南一十五里,山形如匮。相传禹治水毕,藏书于此。”然而远古荒忽,传闻悠邈,惟于青天雁起之处,想像其藏书之地耳。而雁阵之飞,其排列有如书上之文字,在梦窗《高阳台·丰乐楼》一词中,即有“山色谁题,楼前有雁斜书”一句可以为证。是则三千年前藏书之说固已渺不可寻;眼前所见者,惟青天外之斜飞雁阵之说而已。世异时移沧海桑田,正与开端“三千年事残鸦外”及“那识当时神禹”诸句遥遥相应,而予读者以无穷怅惘追思之感慨。以上前半阕全以“登禹陵”之所见所想为主。

  后半阕“寂寥西窗久坐,故人悭会遇,同翦灯语”,始写入冯深居,呼应题面“与冯深居”四字。此三句词,乃化用李义山《夜雨寄北》“何当共翦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之诗句,自无可疑。梦窗乃于开端即著以“寂寥”二字,又接以“久坐”二字,其所以久坐不寐之故,正缘于此一片寂寥之感耳。昔杜甫《羌村》诗有句云:“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梦窗于“寂寥西窗久坐”之下,乃接云“故人悭会遇,同翦灯语”;此三句,一气贯下,全写寂寥人世今昔离别之悲。

  以下陡接“积藓残碑,零圭断璧,重拂人间尘土”三句,初观之,此三句似以前三句全然不相衔接,然而此种常人以为晦涩不通之处,正是梦窗词之特色所在。盖梦窗词往往以直感为其连贯之脉络,极难以理性分析说明。兹就其所用之故实而言,所谓“积藓残碑”者,杨铁夫《笺释》以为“碑指窆石言”,引《金石萃编》云:“禹葬会稽,取石为窆石,石本无字,高五尺,形如秤锤,盖禹葬时下棺之丰碑。”据《大明一统志。绍兴府志》载:“窆石,在禹陵。旧经云:禹葬会稽山,取此石为窆,上有古隶,不可读,今以亭覆之。”由此知杨氏《笺释》以碑指窆石之说确实可信。昔李白《襄阳歌》云:“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古碑羊公一征古碑材,龟头剥落生莓苔”。自晋之羊祜迄唐之李白,不过四百余年,而太白所见羊公碑下之石龟,已剥落而生莓苔矣。然则自夏禹以至梦窗,其为时已有三千余年,则其窆石之早已莓苔遍布,断裂斑剥,固属理所当然者矣。著一“积”字,足见苔藓之厚,令人叹历年之久;著一“残”字,又足见其圮毁之甚,令人兴睹物之悲。而其发人悲慨者,尚不仅此也,因又继之以“零圭断璧”云云。夫圭璧者,原为古代侯王朝会祭祀所用,而著一“零”字,著一“断”字,零落断裂,无限荒凉,禹王之功绩无寻,英灵何在?只有古物残存,供人凭吊而已。故继之云:“重拂人间尘土。”于是前所举人之积藓残碑,与夫零断圭璧,乃尽在梦窗亲手摩挲凭吊中矣。“拂”字上更著一“重”字,有无限低徊往复多情凭吊之意,其满腹怀思,一腔深慨,已在言外。

  后半阙开端先写夜间故人灯下之晤对;然后陡接“积藓残碑”三句,又回至日间之登临。全不作层次分明之叙述与交代。盖残碑断璧之实物,虽在白昼登临之陵庙之上,而残碑断璧之哀感,则正在深宵共语者之深心之内也。夫以“悭”于“会遇”之故人,于“翦灯”夜“语”之际,念及年华之不返、往事之难寻,其心中固早有此一份类似断璧残碑之哀感在也。故其下乃接云:“重拂人间尘土。”“尘土”不但指物质上之尘土,同时兼指人世间之种种尘劳污染而言。然而在记忆之中,这世间尘土不过如尘封之断璧残碑而已。“于是世间之事融会于三千年历史之中;而历史,亦融会于一己人事之中。此种时空交揉之写法,正为梦窗特长之所在也。

  其后“霜红罢舞,漫山色青青,雾朝烟暮”三句,又以浪漫笔调,另辟新境。自情感之中跳出,别从景物着笔,而以“霜红”句,隐隐与开端次句之“秋树”相呼应。彼经霜之叶,其生命固已无多,竟仍能饰以红色、弄以舞姿;惟此红而舞者,亦何能更为久长,瞬临罢舞,是终将亦归于空灭无有而已。故曰“霜红罢舞”。此一无常变灭之悲,而梦窗竟写得如此哀艳凄迷。又继之云“山色青青,雾朝烟暮”,则其不变者也。又于其上著一“漫”字。“漫”字有任随、任由之口气,其意若谓霜红罢舞之后,任随山色青青于雾朝烟暮之中。逝者长已矣,而人世久长,其间有无穷沧桑之感。梦窗运笔之妙、托意之远,于此可见。

  结二句“岸锁春船,画旗喧赛鼓”,初观之,不免有突兀之感。盖前此所言,如“秋树”,如“霜红”,明明皆为秋日景色;而此句竟然于承接时突然著一“春”字以为笼罩之笔。盖开端之“倦凭秋树”,乃当日之实景;至于“霜红罢舞”,则已不仅当日之所见,而是包容秋季之全部变化于其中;至于“山色青青”,则更透出暮往朝来、时移节替之意。秋去冬来,冬残春至,年年春日之际,于此山前都可见岸锁舟船,处处有画旗招展,时时闻赛鼓喧哗。然则此为何事也?《大清一统志·绍兴府志·大禹庙》载:“宋元以来,皆祀禹于比。”此词之“画旗”、“赛鼓”,必当指祀禹之祭神赛会也。“画旗”,当指舟仪仗之盛:“喧”字,当指“赛鼓”之喧闹。然而梦窗乃将原属于“鼓”字之动词“喧”字置于“画旗”二字之下,连接“鼓”与“画旗”则为画旗招展于喧哗之赛鼓声中,弥增其盛美之情状;旗之色与鼓与声遂为浑然一体。

  此词通首以秋日为主,其情调全属于寥落凄凉之感,于结尾之处突显春日赛会之喧闹,为全篇寥落凄凉之反衬,余波荡漾,用笔悠闲,果真可以因春日之美盛忘怀秋日之凄凉者;然而细味词意,则前所云“雾朝烟暮”句,已有无限节序推移之意,转瞬即逝的春日喧闹与永恒的凄寂形成鲜明对照。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994-2000页

tiān··féngshēndēnglíng--wényīng

sānqiānniánshìcánwàiyánjuànpíngqiūshùshìshuǐchuāngāolíngbiànshídāngshíshényōuyúnguàicuìpíng湿shīkōngliángshēnfēiyànqīngtiānshùxíngshūshìjiùcángchù

liáo西chuāngjiǔzuòrénqiānhuìtóngjiǎndēngxiǎncánbēilíngguīduànzhòngrénjiānchénshuānghóngmànshānqīngqīngcháoyānànsuǒchūnchuánhuàxuānsài

彩云易向秋空散,燕子怜长叹。几翻离合总无因,赢得一回僝僽一回亲。
彩云易向秋空散,燕子怜长叹。几翻离合总无因,赢得一回僝(chán)(zhòu)¹一回亲。
译文:天高气爽的秋季,彩云最容易被风吹散开去,燕子听到满腹心事之人的长叹,也会感到怜惜,几次离合总是没有来由,让人感到时而忧愁,时而温馨。
注释:¹僝僽:烦恼、愁苦。
归鸿旧约霜前至,可寄香笺字。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
归鸿旧约霜前至,可寄香笺(jiān)¹字。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ruí)²(qī)³侧看斜阳。
译文:归雁飞来的时候。霜期已经到来,可以托大雁把书信带给那远行的人吗?还是不要想以前的那些事了,暂且倚着绣枕看那西下的落日吧。
注释:¹香笺:指散发有香气的信笺。²红蕤:红蕤枕。传说中的仙枕,此处代指绣花枕。³欹:斜着。

  这首词是从闺中人的角度写的,写她想思的愁情难耐,写她痛苦矛盾的心理。

  上片写二人总是轻易地分离,且没有任何缘由。“彩云易向秋空散,燕子怜长叹”,是说彩云易散,好景难留。独居深闺盼人归的女子满腹心事,想起欢聚时的温馨和离别时的不舍,她不免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正满腹心事,却又见北燕南去,直惹来声声长叹,连燕子都觉得自己可怜:“几番离合总无因,赢得一回僝僽一回亲”,虽然每次的离合没有什么原因,但每次却都带来一次伤感,相逢时又更加亲近。

  下片首二句写他又一次爽约,连书信都没有寄来。“归鸿旧约霜前至,可寄香笺字”,句中还可以读出些许怨恨,是说当初分别的时候。虽然曾定好霜期之前就会归来,但在回来之前。应该寄封书信来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啊。 “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两句是女子的自我安慰之语,看似自我解脱,实透露着无奈和伤感。这是整首词最妙之处,女子愁罢叹罢,忽而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自我安慰、自我开解一番,索性侧身看那夕阳去。这般极富生活化的场景真实得仿佛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妙趣冲淡了愁苦,感伤中又带着几分难察的俏皮。词的婉转味道因而又平添了几分,这比起说来说去只有“思念”二字的诗词更容易贴近人心。

  全词明白如话,短短两片词,闺中女子相思甚苦、愁情难耐的矛盾心理跃然纸上。而这一番小女子的细腻心思、扭捏姿态却出于一个男人笔下,让人不得不感叹纳兰容若的情愫之敏感、体物之细微。

参考资料:
1、 中国《金瓶梅》研究会编.金瓶梅研究 第11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07:第200页
2、 纳兰容若著.一生最爱纳兰词 全词彩插珍藏版:石油工业出版社,2014.11:第73页

měirén··cǎiyúnxiàngqiūkōngsàn--lánxìng

cǎiyúnxiàngqiūkōngsànyànziliánzhǎngtànfānzǒngyīnyínghuíchánzhòuhuíqīn

guī鸿hóngjiùyuēshuāngqiánzhìxiāngjiānqiánshìliàngqiězhěnhóngruíkànxiéyáng

十二日觉宗具骑挈餐,候何君同为清碧溪游。出寺即南向行,三里,过小纸房,又南过大纸房。其东即郡城之西门,其西山下即演武场。又南一里半,过石马泉。泉一方在坡坳间,水从此溢出,冯元成谓其清冽不减慧山。甃为方池,其上有废址,皆其遗也。志云:“泉中落日照见有石马,故名。”又南半里,为一塔寺,前有诸葛祠并书院。又南过中和、玉局二峰。六里,渡一溪,颇大。又南,有峰东环而下。又二里,盘峰冈之南,乃西向觅小径入峡。峡中西望,重峰罨映,最高一峰当其后,有雪痕一派,独高垂如匹练界青山,有溪从峡中东注,即清碧之下流也。从溪北蹑冈西上,二里,有马鬣在左冈之上,为阮尚宾之墓。从其后西二里,蹑峻凌崖。其崖高穹溪上,与对崖骈突如门,上耸下削,溪破其中出。从此以内,溪嵌于下,崖夹于上,俱逼仄深窅。路缘崖端,挨北峰西入,一里余,马不可行,乃令从者守马溪侧,顾仆亦止焉。
十二日觉宗具骑挈(qiè)餐,候何君同为清碧溪¹游。出寺即南向行,同里,过小纸房,又南过大纸房。其东即郡城之西门,其西山下即演武场。又南一里半,过石马泉。泉一方在坡坳间,水从此溢出,冯元成谓其清冽不减慧山。甃(zhòu)为方池,其上有废址,皆其遗也。志云:“泉中落日照见有石马,故名。”又南半里,为一塔寺²,前有诸葛祠并书院。又南过中和、玉局二峰。六里,渡一溪,颇大。又南,有峰东环而下。又二里,盘峰冈之南,乃西向觅小径入峡。峡中西望,重峰罨(yǎn)³,最高一峰当其后,有雪痕一派,独高垂如匹练界青山,有溪从峡中东注,即清碧之下流也。从溪北蹑冈西上,二里,有马鬣在左冈之上,为阮尚宾之墓。从其后西二里,蹑峻凌崖。其崖高穹溪上,与对崖骈突如门,上耸下削,溪破其中出。从此以内,溪嵌于下,崖夹于上,俱逼仄(zè)深窅(yǎo)。路缘崖端,挨北峰西入,一里余,马不可行,乃令从者守马溪侧,顾仆亦止焉。
译文:十二日觉宗备好马匹带上午饭,等候何君一同去游清碧溪。出寺后马上向南行,三里,走过小纸房,又往南经过大纸房。村东就是府城的西门肘西的山下就是演武场。又向南一里半,经过石马泉。一池泉水在坡坳之间,水从此处溢出去,冯元成认为泉水的清冽不比慧山的泉水差。砌成方池,池上有废弃的基址,都是马元成的遗迹。志书说:“落日下泉水中照见有石马,所以这样起名。”又往南半里,是一塔寺,寺前有诸葛祠和书院。又向南经过中和、玉局两座山峰。六里,渡过一条溪水,水很大。又向南,有山峰向东方环绕而下。又走二里,绕过峰下山冈的南边,于是向西寻找小径走入峡谷。从峡中朝西望,重重山峰互相掩映,最高的一座山峰位于峡谷后方,有积雪的痕迹,独自高高下垂,如一匹白绢隔断了青山,有溪水从峡谷中往东流注,这就是清碧溪的下游。从溪北踏着山冈向西上登,二里,有坟丘在左面山冈之上,是阮尚宾的坟墓。从墓地后向西行二里,踏着峻岭登上山崖。这座山崖高高隆起在溪流上,与对面的山崖并立前突如像门扇,上边高耸下面陡削,溪流冲破其中流出去。从此处以内,溪流深嵌在下方,山崖夹立于头顶上,全都狭窄倾斜,幽深杳渺。路沿着山崖顶端,紧靠着北面的山峰向西进去,一里多路,马不能再走,只得命令随行的人在溪边守马,顾仆也停在这里。
注释:¹清碧溪:在下关西北13公里。为点苍山18溪中风光最美的一溪,有上、中、下同潭。²一塔寺:《大明一统志》大理府寺观:“弘圣寺,在点苍山十峰麓,中有塔高二十丈,又名一塔寺。”此塔今存。³罨映:彼此掩覆而衬托,罨通“掩”。⁴深窅:幽深;深邃。
洒洒沾巾雨,披披侧帽风。
洒洒沾巾¹雨,披披²侧帽风。
译文:雨水沾满纶巾,头发散乱,帽子也被风吹斜了。
注释:¹巾:古冠之一种。以葛、缣制成,横著额上。²披披:散乱的样子。侧帽:帽子被风吹歪。
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
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
译文:繁花染红了山野,柳条卧在水面上。
石马立当道,纸鸢鸣半空。
石马¹燃当道,纸鸢(yuān)²鸣半空。
译文:石兽燃在道路两旁,纸也在半空中旋飞。
注释:¹石马:坟前接道两旁之石兽。²纸鸢:鹰形风筝。
墦间人散后,乌鸟正西东。
(fán)¹间人散后,乌鸟正西东。
译文:人们离开了坟墓以后,乌鸦小鸟们活跃起来,四处觅食。
注释:¹墦:坟墓。
诗人范成大就清明山行道中所见景象,一路叙来。山风、细雨,花燃,柳卧,唯独不见一个人影,在这样空廓的背景上.大自然显得颇有活力,但这只是一种艺术的对照。后四句写坟地上扫墓的人散去,只剩下石马、纸鸢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作伴。而令人憎恶的乌鸦之类则活跃起来,上下翻飞,四处觅食,暗示出长眠地下的死者亡灵的寂寞。反映出范成大离乡远行途中,心头泛起的一种怅惘、失落之感。

qīngmíngdàozhōng

fànchéng sòngdài 

zhānjīn màofēng 
huāránshān liǔshuǐshēngzhōng 
shídāngdào zhǐyuānmíngbànkōng 
fánjiānrénsànhòu niǎozhèng西dōng 
美人消息隔重关,川途弯复弯。沉沉空翠压征鞍,马前山复山。
美人消息隔重关¹,川途²弯复弯。沉沉³空翠压征鞍(ān),马前山复山。
译文:美人的消息通过重重关隘传来,路途遥远,像是层层的树林压在马鞍上,马跑过一座山又来一座山,怎么也快不起来。
注释:阮郎归:词牌名,又名“碧桃春”“宴桃源”“濯缨曲”等。以李煜词《阮郎归·呈郑王十二弟》为正体,双调四十七字,前段四句四平韵,后段五句四平韵。¹重关:层层的门户或重深的关塞。²川途:路途。³沉沉:沉重的样子。⁴征鞍:指旅行者所乘的马。
浓泼黛,缓拖鬟,当年看复看。只余眉样在人间,相逢艰复艰。
浓泼黛(dài)¹,缓拖鬟(huán)²,当年看复看。只余眉样³在人间,相逢艰复艰。
译文:沿途的山像浓浓的泼墨画一样,又像美人拖悬的发髻。当年的美人看了又看,只记得她的眼眉。如果再相逢却如同路途一样艰辛。
注释:¹泼黛:中国画有泼墨和凌彩的技法。²缓拖髻:把发髻梳得蓬松低垂。³眉样:画眉的样式。

  全词的中心是要寻找一个“美人”。这美人当初曾近在咫尺——“当年看复看”;现在却远隔千山万水——“相逢艰复艰”。词“情”重于“理”,反复盘旋而不决绝,表层的美丽委婉掩盖了深层的悲哀。“美人消息隔重关,川途弯复弯”,可能就是从这种意思化来。“重关”,可以是远方的重重关塞,可以是森严的层层门户,甚至可以是内心的某种隔阂和误会。

  “沉沉空翠”是指山中潮湿水汽笼罩着草木所形成的那种青绿色的烟雾。草木越茂盛,雾气就越浓重。再加上山路的漫无止境,就给旅行者一种很沉重的压抑之感,所以说“压征鞍”。

  “浓泼黛,缓拖髻”两句很妙;在此之前重点写旅途的青山,在此之后重点写心中的美人;而这两句,前一句重点在山却点出了人,后一句重点在人却仍带着山,很巧妙地起了承上启下的作用。“浓泼黛”是说大自然的天工神笔饱蘸了浓香的黛色泼洒点出眼前的山。所以这“浓泼黛”虽然是画山不是画眉,但它的作用是在描绘山的同时暗暗与后边“眉样”的想像相呼应,开始了从青山向美人的转换。“缓拖髻”则是用女子的发髻来形容山。因此“浓泼黛,缓拖鬓”的意象所要表现,其实是现实的青山在旅行者眼中逐渐成心目中美人的过程。在今日物象与当年心象的叠加组合之中,由物象清晰心象朦胧到心象清晰物象朦胧,旅行者的记忆也就从今日回到当年“当年看复看”。“看复看”,写得真是一往情深:美人的芳容曾经如此真切地展示,与她近在咫尺。然而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只馀眉样在人间”。颇使人产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动。美好的理想长存而在现实中难以实现,这就是人类最大的苦恼。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王国维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出版社,200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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