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是古代一种刻于金石上的押韵文体,多用于歌功颂深与警戒自己。明白了铭的意思,也就明白了题意,作者托物言志,通过对居室的描绘,极力形容陋室的不陋,“斯是陋室,惟吾深馨”这一中心,实际上也就是借陋室之名行歌颂道深品质之实,表达出室主人高洁傲岸的节操和安贫乐道的情趣。
《陋室铭》即开篇以山水起兴,山可以不用高,水可以不在深,只要有了仙龙就可以出名,那么居所虽然简陋,但却因主人的有“深”而“馨”,也就是说陋室因为有道深品质高尚的人存在当然也能出名,声名远播,刻金石以记之。山水的平凡因仙龙而生灵秀,那么陋室当然也可借道深品质高尚之士播洒芬芳。此种借力打力的技巧,实为绝妙,也可谓作者匠心独具。特别是以仙龙点睛山水,构思奇妙。“斯是陋室,唯吾深馨”,由山水仙龙入题,作者笔锋一转,直接切入了主题,看引论铺下了基础。也点出了陋室不陋的原因,其原因是深馨二字。
在此点看出,作者写此随笔是经过反复思考的,绝对不是一时的灵感冲动。绝句可以是灵光乍现,而连接无暇却是平时的功底积累和反复推敲了。四到七句刁难下祭出此文,并将其刻于石上,具有很强烈的针锋相对的性质。从全文的写作手法来看,通篇以“比”的手法一气呵成,而不是烘托。那么“苔痕”和“谈笑”二句究竟在说什么呢? 青苔在石阶上(照样)绿意盎然,野草在荒地里(依然)郁郁青青。言下之意是什么呢?我刘禹锡在哪里都不改本色,我所交往的都是有修养的饱学之士,没有(你们这些)无学之辈。作者以青苔和野草来比喻自己独立的人格,这是气节的写照,是不屈的宣言。
如果说本文的一到三句是一种铺垫,那么四到七句则进入了真正的对抗。作者以诗一般优美的语言展示了自己的铮铮傲骨,同时,也对势利小人进行了无情的鞭挞。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作者借诸葛亮的草庐,西蜀扬子云的玄亭作类比,引出自己的陋室,以及两人为自己的楷模,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拥有高尚的深操,反映自己以古代贤人自况的思想,同时暗示了陋室不陋。实际上刘禹锡这样写还有另一层深意,即诸葛亮是闲居卧龙草庐以待明主出山。而扬雄呢?却是淡薄于功名富贵,潜心修学之士,虽官至上品,然他对于官职的起起落落与金钱的淡泊,却是后世的典范。作者引用此二人之意,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荣辱不惊、处危不屈、坚守节操的意思。既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又想逢明主一展抱负,若无明主,也甘于平淡的那种志向。这结合作者官场的起起落落,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
结句引用“孔子云:何陋之有?”,引古人之言, 收束全篇, 说明陋室“不陋”。表达了他对当时封建礼教的最高道深品质的追求。用圣人肯定的操守来规范要求自己,也许就是刘禹锡对自己的道深品质的最高要求。这样的结句,不说其中的内容是何种意思,但结合题意,却是妙手天成。因为封建礼教是以儒家的道深标准为最高道深标准的,孔圣人的肯定,也就为他道深品质的论注下了最好的定论,论文当有论据,而引孔圣人言作为论据,无疑在当时是最好的论据,充分而不可辩驳。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山不在于高,有了神仙就会有名气。水不在于深,有了龙就会有灵气。这是简陋的房子,只是因为我品德高尚就感觉不到简陋了。苔痕蔓延到台阶上,使台阶都绿了;草色映入竹帘,使室内染上青色。到这里谈笑的都是博学之人,来往的没有知识浅薄之人,可以弹奏不加装饰的琴,阅读佛经。没有弦管奏乐的声音扰乱耳朵,没有官府的公文使身体劳累。南阳有诸葛亮的草庐,西蜀有扬子云著书时居住过的草玄亭。孔子说:有什么简陋的呢?
注释
陋室:简陋的屋子。
铭:古代刻在器物上用来警戒自己或称述功德的文字,叫“铭”,后来就成为一种文体。
这种文体一般都是用骈句,句式较为整齐,朗朗上口。
在:在于,动词。
名:出名,名词用作动词。
灵:神奇、灵异。
斯是陋室:这是简陋的屋子。
斯:指示代词,此,这。
是:表肯定的判断动词。
陋室:简陋的屋子,这里指作者自己的屋子。
惟吾德馨:只是因为我品德高尚就感觉不到简陋了。
惟:只。
吾:我,这里是指(陋室铭)的铭文。
馨:散布很远的香气,这里指德行美好。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苔痕蔓延到台阶上,使台阶都绿了;草色映入竹帘,使室内染上青色。
上:长到;入:映入。
鸿儒:大儒,这里指博学的人。
鸿:同“洪”,大。
儒,旧指读书人。
白丁:平民。
这里指没有什么学问的人。
调素琴:弹奏不加装饰的琴。
调:调弄,这里指弹(琴)。
素琴:不加装饰的琴。
金经:指佛经(佛经用泥金书写)。
丝竹:琴瑟、箫管等乐器的总称,“丝”指弦乐器,“竹”指管乐器。
这里指奏乐的声音。
之:结构助词,用于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
乱耳:扰乱双耳。
乱: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乱,扰乱。
案牍:(官府的)公文,文书。
劳形:使身体劳(“使”动用法)。
劳: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劳累。
形:形体、身体。
南阳:地名,今河南省南阳市。
诸葛亮在出山之前,曾在南阳卧龙岗中隐居躬耕。
诸葛亮,字孔明,三国时蜀汉丞相,著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出仕前曾隐居南阳卧龙岗中。
扬雄,字子云,西汉时文学家,蜀郡成都人。
庐:简陋的小屋子。
孔子云:孔子说,云在文言文中一般都指说。
何陋之有:即“有何之陋”,属于宾语前置。
之,助词,表示强烈的反问,宾语前置的标志,不译。
谈笑有鸿儒:谈笑间都是学识渊博的人。
鸿:大。
《陋室铭》作于和州任上(824—826年)。《历阳典录》:“陋室,在州治内,唐和州刺史刘禹锡建,有铭,柳公权书碑。”
作者因在任监察御史期间,曾经参加了王叔文的“永贞革新”,反对宦官和藩镇割据势力。革新失败后,被贬至安徽和州县当一名通判。按规定,通判应在县衙里住三间三厢的房子。可和州知县见作者被贬,故意刁难之。和州知县先安排他在城南面江而居,作者不但无怨言,反而很高兴,还随意写下两句话,贴在门上:“面对大江观白帆,身在和州思争辩。”和州知县知道后很生气,吩咐衙里差役把作者的住处从县城南门迁到县城北门,面积由原来的三间减少到一间半。新居位于德胜河边,附近垂柳依依,环境也还可心,作者仍不计较,并见景生情,又在门上写了两句话:“垂柳青青江水边,人在历阳心在京。”
那位知县见其仍然悠闲自乐,满不在乎,又再次派人把他调到县城中部,而且只给一间只能容下一床、一桌、一椅的小屋。半年时间,知县强迫作者搬了三次家,面积一次比一次小,最后仅是斗室。作者遂愤然提笔写下这篇《陋室铭》,并请人刻上石碑,立在门前。
本文主旨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体现陋室环境清幽,突出景色之雅的句子: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体现作者交往之雅的句子(从日常交往方面写出“陋室不陋”的句子):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体现作者活动情趣的句子:A正面写:可以调素琴,阅金经。B反面写: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作者以古代名贤自比的句子: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全文中画龙点睛的句子:孔子云:何陋之有? 与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无妨有卧龙。意义相同的句子是:“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文中运用了类比手法的句子是:1.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2.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文中有两处运用了虚、实结合的的写法:第一处实写:谈笑有鸿儒。 虚写:往来无白丁。 第二处实写: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虚写: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铭是古代一种刻于金石上的押韵文体,多用于歌功颂德与警戒自己。明白了铭的意思,也就明白了题意,作者托物言志,通过对居室的描绘,极力形容陋室的不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一中心,实际上也就是借陋室之名行歌颂道德品质之实,表达出室主人高洁傲岸的节操和安贫乐道的情趣。
《陋室铭》即开篇以山水起兴,山可以不用高,水可以不在深,只要有了仙龙就可以出名,那么居所虽然简陋,但却因主人的有“德”而“馨”,也就是说陋室因为有道德品质高尚的人存在当然也能出名,声名远播,刻金石以记之。山水的平凡因仙龙而生灵秀,那么陋室当然也可借道德品质高尚之士播洒芬芳。此种借力打力的技巧,实为绝妙,也可谓作者匠心独具。特别是以仙龙点睛山水,构思奇妙。“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由山水仙龙入题,作者笔锋一转,直接切入了主题,看引论铺下了基础。也点出了陋室不陋的原因,其原因是德馨二字。
在此点看出,作者写此随笔是经过反复思考的,绝对不是一时的灵感冲动。绝句可以是灵光乍现,而连接无暇却是平时的功底积累和反复推敲了。四到七句刁难下祭出此文,并将其刻于石上,具有很强烈的针锋相对的性质。从全文的写作手法来看,通篇以“比”的手法一气呵成,而不是烘托。那么“苔痕”和“谈笑”二句究竟在说什么呢? 青苔在石阶上(照样)绿意盎然,野草在荒地里(依然)郁郁青青。言下之意是什么呢?我刘禹锡在哪里都不改本色,我所交往的都是有修养的饱学之士,没有(你们这些)无学之辈。作者以青苔和野草来比喻自己独立的人格,这是气节的写照,是不屈的宣言。
如果说本文的一到三句是一种铺垫,那么四到七句则进入了真正的对抗。作者以诗一般优美的语言展示了自己的铮铮傲骨,同时,也对势利小人进行了无情的鞭挞。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作者借诸葛亮的草庐,西蜀扬子云的玄亭作类比,引出自己的陋室,以及两人为自己的楷模,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拥有高尚的德操,反映自己以古代贤人自况的思想,同时暗示了陋室不陋。实际上刘禹锡这样写还有另一层深意,即诸葛亮是闲居卧龙草庐以待明主出山。而扬雄呢?却是淡薄于功名富贵,潜心修学之士,虽官至上品,然他对于官职的起起落落与金钱的淡泊,却是后世的典范。作者引用此二人之意,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荣辱不惊、处危不屈、坚守节操的意思。既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又想逢明主一展抱负,若无明主,也甘于平淡的那种志向。这结合作者官场的起起落落,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
结句引用“孔子云:何陋之有?”,引古人之言, 收束全篇, 说明陋室“不陋”。表达了他对当时封建礼教的最高道德品质的追求。用圣人肯定的操守来规范要求自己,也许就是刘禹锡对自己的道德品质的最高要求。这样的结句,不说其中的内容是何种意思,但结合题意,却是妙手天成。因为封建礼教是以儒家的道德标准为最高道德标准的,孔圣人的肯定,也就为他道德品质的论注下了最好的定论,论文当有论据,而引孔圣人言作为论据,无疑在当时是最好的论据,充分而不可辩驳。
《陋室铭》的写作技法运用繁杂,在区区八十一字内运用了对比,白描,隐寓,用典,借代类比等手法,而且押韵,韵律感极强,读来金石掷地又自然流畅,一曲既终,犹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
句式
从句式看,《陋室铭》以骈句为主,句式整齐、节奏分明、音韵和谐,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齐整之美。但《陋室铭》中"何陋之有"又是散句。所以句式上《陋室铭》是骈散结合,使文章节奏明快、语言错落有致,读来抑扬顿挫,和谐悦耳,在听觉上给人音乐的美感。同时,文章又重在五言,间以四言、六言,因而句式参差,文章一韵到底。
比兴
最突出的艺术手法的比兴。文章开头运用“山”“水”类比,引出陋室具有名和灵的性质,点明主旨,暗示陋室不陋(以山水比陋室,以仙龙比德,以名灵比馨)。
反向立意
从立意看,《陋室铭》以衬托手法托物言志。并以反向立意的方式,只字不提陋室之“陋”,只写陋室"不陋"的一面,而"不陋"是因为"德馨",从而自然地达到了抒怀的目的。表达了作者洁身自好、不慕富贵的节操和安贫乐道的情趣,以及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情感。
线索
从线索看,《陋室铭》以"惟吾德馨"的立意贯穿全文的始终:开头引出"惟吾德馨",而后又以居室环境、往来人物和日常生活表述"惟吾德馨",最后又以"诸葛庐","子云亭"的"何陋之有"映衬"惟吾德馨"。这都是作者的主观感受。
托物言志
作者引用何陋之有的用意在于“陋室不陋”,“惟吾德馨”统领全篇。
从表达方式看,《陋室铭》聚描写、抒情、议论于一体。通过具体描写"陋室"恬静、雅致的环境和主人高雅的风度来表述自己高洁隐逸的情怀。
作者把自己的感情寄托与某一具体的事物中,通过对事物的描写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抒情
文章借助陋室说理,以抒情的笔调表明作者高洁的品格,事中见理,景中显情,诚可谓“情因景而显,景因情而生”。这样就把作者的闲情逸事,居室美景写得含蓄生动而意韵悠远。
文章巧于用典。如借“诸葛庐”、“子云亭”以自况,且引孔子之语——“何陋之有?” 说明陋室“不陋”,从而增强了文章说理的可信性和说服力。
总之,作者在文中不是以“君子”自我标榜,而是以君子的敬德修业律已,表现为一种对人生失意与仕途坎坷的超然豁达和乐观开朗的人生态度。惟其如此,我们与其视其为一篇阐述陋室“不陋”的散文,倒不如说这是一首赞颂陋室以显主人淡泊高雅之生活情趣的抒情诗。
主题
从主题看,《陋室铭》通过对居室交往人物生活情趣的描绘,极力形容陋室不陋,《陋室铭》一文表现了作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洁身自好、不追求声色娱乐的生活态度。表达了作者高洁傲岸的情操,流露出作者安贫乐道的情怀。“铭”是古代刻在器物上用来警戒自己或者称述功德的文字,后来发展成为一种文体,这种文体有用韵的特点。
从题目看,作者是在赞美陋室,为陋室作铭,其实不然,作者是借物抒情,托物言志。本文运用借物抒情、托物言志,通过对陋室的描写,表达了作者甘居陋室、安贫乐道的思想感情,表现了作者不慕富贵,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尚节操。全文81字,可说是字字写陋,又字字透着不陋。开篇16字,为全文写不陋奠定了基调。“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从表面看来,“仙”与“龙”是为山、水增色彩,实则是喻陋室之主。陋室主人身居陋室,而精神思想却那般富有充实:“鸿儒”、“金经”、“素琴”,不单从交往、学习、愉悦几方面描写出陋室之主追求之不陋,就是“鸿、金、素”三字内涵之丰富,也是与陋无缘的。正如他自己所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用芬芳四溢的香气形容其高尚的思想品德,这就突出了陋室之主追求的不是荣华富贵(无丝竹之乱耳),也不是功名利禄(无案牍之劳形),而是心之洁,趣之雅,德之馨。作者将其陋室比作“诸葛庐”、“子云亭”,树立榜样,意在自勉,更表现出了作者安贫乐道之心,所以说“何陋之有”。
这篇铭文运用托物言志的表现方法,通过赞美简陋的居室,表达了作者不慕荣利,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生活态度,保持高尚节操的愿望和不求闻达、安贫乐道的生活情趣。
从这篇文章,我们可以看出作者追求之高雅,精神之富有,使人感受的是陋室不陋,就是直接描写陋室的词句“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也让人体会不到一点“陋”意,给人更多的则是郁郁葱葱的青草掩映下的小屋,充满了勃勃生机。真是陋室不陋。
全文仅81字,有三层意思。第一层(第1~3句),运用类比点明主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点明文章主旨“惟吾德馨”,陋室不陋。第二层(第4~7句),描写居室环境、来往客人、日常生活,揭示“德馨”的内涵:幽美清雅的环境,反映室主人宁静淡泊的心境;学问渊博的来客,表明室主人高雅脱俗的情怀;恬然自适的生活,则表现主人安贫乐道的情趣和对世俗生活的厌弃,从而点明了“德馨”是“陋室不陋”的原因。第三层(第8~9句),把自己的陋室与“诸葛庐”、“子云亭”相比,并以孔子的话结束全文,含蓄的表达了作者以君子自况的高雅情趣,与开头“惟吾德馨”遥相呼应。
修辞
⑴托物言志的写法
⑵反向立意的构思
⑶对仗工整,押韵
⑷采用类比与起兴的手法
⑸运用互文的修辞手法
对于《陋室铭》的作者,自宋代以来,不断有学者提出疑问。北宋释智圆所著《闲居编》即指出:“俗传《陋室铭》,谓刘禹锡所作,谬矣!”《闲居编》成书于宋真宗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当时,《陋室铭》已盛传于世,据《闲居编》载:“昧者往往刻于琬琰,悬之屋壁”。这让智圆大为不快而决意辨伪。他认定《陋室铭》乃托名刘禹锡的伪作。也有学者认为,《陋室铭》的作者应为唐代崔沔。根据是《新唐书·崔沔传》载:“(沔)俭约自持,禄禀随散宗族,不治居宅,尝作《陋室铭》以见志。”虽然作者略有争议,但目前作者为刘禹锡一说更为流行。
有人认为,刘禹锡写此文时已是贬谪生活的后期,心情比较稳定,追求安乐恬淡的生活,同时文中又有读佛经的内容,所以铭文流露了一种避世消闲的消极成分。对此应从两方面分析:当社会处于黑暗时期,文人官吏们有两个出路,一是与腐朽势力同流合污、自甘堕落。一是退一步,如孟子所说的“穷则独善其身”,保持自己的浩然正气和独立人格。相比之下,后者更值得肯定,刘禹锡选择的就是这一条路。同时,人的生活是复杂的,有张有弛,不能一味剑拔弩张,而有时也要休息娱乐。因此,不能简单地批评闲情逸致。另一方面,铭文中也反映了作者的宏伟抱负,他引用诸葛庐和子云亭是有其特殊含义的,诸葛亮是政治家,扬雄是文学家,这也是作者一生的两大理想,早年他在革新中急流勇进、雄心勃勃;贬谪后他就涉足文坛,最后终于以文学家名世。因此,文中还有积极进取的精神在内。
本文在写作上的特点是巧妙地运用比兴手法,含蓄地表达主题,开头四句既是比,又是兴,言山水引出陋室,言仙、龙引出德馨,言名、灵暗喻陋室不陋。用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类比陋室,表达了作者政治、文学的两大理想,最后引孔子的话作结又暗含“君子居之”的深意。其次,大量运用了排比、对偶的修辞手法,排比句能造成一种磅礴的文势,如开头几句排比,使全篇文气畅通,确立了一种骈体文的格局。对偶句易形成内容的起伏跌宕,如中间的六句对偶,既有描写又有叙述,言简意丰,节奏感强。文章还运用了代称、引言等修辞手法。
总之,这是一篇思想性和艺术性都很高的佳作,所以能传诵不衰,脍炙人口。
清·吴楚材、吴调侯《古文观惟》:陋室之可铭,在德之馨,不在室之陋也。惟有德者不之,则陋室之中,触目皆成佳趣。末以“何陋”结之,饶有逸韵。
清·谢有煇《古文赏音》:陋室但作知足话头,之脱不得个“陋”字。以“德馨”为主,则室以人重,陋而不陋矣。此文殆借室之陋以自形容其不凡也。虽不满百字,而具虎跳龙腾之致。
清·林云铭《古文析义》:通篇总是“惟吾德馨”四字衍出,言有德之人,室藉以重,虽陋亦不陋也。起四句以山水喻人,次言室中之景、室中之客、室中之事,种种不俗。无他繁苦.即较之南阳草庐、西蜀玄亭,匪有让焉,盖以有德者处此,自有不同者在也。末引夫子“何陋”之言,隐藏“君子不之”四字在内。若全引,便著迹,读者皆不可不知。
清·过珙《详订古文评注全集》:句句将“陋”字翻案,末引孔子语作证据归束,最为有结构。
清·李扶九《古文笔法百篇》:小小短章,无法不备。凡铭多自警,此却自得自夸,体格稍变。起以山水喻引,则来不突;末引古结,则去不尽,中间室中景、室中人、室中事,布置层次。末引“何陋”之言,隐藏“君子不之”四字在内,若全引便著迹,尤见其巧处。
清·余诚《重订古文释义新编》:起首四句,兴起室以德重意。“惟吾德馨”一语,道尽陋室增光处,最为简要、以下皆言吾德之能使陋室馨也,是故苔痕草色,无非吾德生意;谈笑往来,无非吾德应酬、调琴无丝竹乱耳,阅经无案牍劳形,愈不问而知为吾德举动矣。吾德之能使陋室馨者如是,虽以是室比诸葛草庐、子云玄亭,无多让焉,末引“何陋”作结,而诵法孔子,其德又何可量耶?室虽陋亦不陋矣。至其词调之清丽,结构之浑成,则文虽不满百字,自具大雅。
陆游的一位门客,从蜀地带回一妓,门客将她安置在外室居住,这位门客每隔数日去看望她一次。客偶然因患病而暂时离去,引起了蜀妓的疑心,客作词解释,妓和韵填了这首词以作答。见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一。
蜀妓疑团虽已得释,但怨气犹在,故开端三句写道:“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动便春愁满纸。”这定是针对客词的内容而发的,所以故意以恼怒的口吻,嗔怪其甜言蜜语、虚情假意。连用四个“说”字,是为了加强语气,再加上“动便”二字,指明他说这些花言巧语已是惯技,不可轻信。其实她此时心头怒火已熄,对其心爱之人并非真恨真怨,只不过是要用怨语气气他,以泄心头因相思疑心而产生的郁闷,而这恰恰也是对他深爱和怕真正失去他的一种曲折心理的表现。
对对方情急盟誓和申辩,这位职明灵巧、心地善良的女子终以半气半戏之笔加以责怪:“多应念得脱空经,是那个满生教底?”脱空,是指说话不老实、弄虚作假。宋代吕本中《东莱紫微师友杂记》说:“刘器之(安世)尝论至诚之道,凡事据实而言,才涉诈伪,后来忘了前话,便是脱空。”“脱空”当是宋人俗语,她借此讽其所爱之人的殷殷的盟誓之言是念的一本扯谎经,不过是骗她而已。再补上一句“是那个满生教底?”以俏皮的口吻出之,至此,蜀妓佯嗔带笑之态活现在读者眼前了。
下阕蜀妓回过口气来,申说自己相思之苦:“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连用四个“不”字,“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与上阕四个说相对的深重,而“一味供他(为他)憔悴”,更见其痴爱。这正化用了情思柳永《蝶恋花》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尽管她精神上遭到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而情意仍诚挚不变:“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功夫咒你。”连爱都来不及,那还有时间去咒你,这表现得极为真切入微!这是舍不得咒,不忍心咒呵!从这至爱的深情,可知其上阕对客的责怨。也全出于爱之过甚。一个生活在社会下层的妓女,被人轻视,求偶极难。“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是多少烟花女子切身痛苦的体验。而一旦得一知心人,又是多么害怕失去他。故蜀妓此时所表现的又气又恼、又爱又痴的情态是极真实而又具有典型意义的。
全词感情发自肺腑,出之自然。语言通俗,文意浅白,几乎全用口语,不假雕饰,更不隐晦完全出于真情实感不但使人物性格更加鲜明、更加个性化,且使全词生动活泼,富有生活气息。张耒在《贺方回乐府序》中说:“文章之于人,有满心而发,肆口而成,不待思虑而工,不待雕琢而丽者,皆天理之自然,性情之至道也。”蜀妓词之至妙,恰是如此。
起首两句是“兴”,即唤起。合浦(今属广东)指作者流寓之地,洛阳非实指,意思是合浦之杉叶尚能遥飞到洛阳,自己却流落异域,人不如叶。诗人知道岭南的杉叶飞到洛阳是不可信的,所以用“传闻”二字;然而愿望却在挑动诗人,并激发了诗人的想象力。虚幻与常识的起迭,失望与希望的对流,这种心理上的矛盾在乱世尤其表现得突出,因而这两句也有它的社会内容。
“北风”两句是对“传闻”两句的曲折承接,从南与北的地理的间隔上,又暗寓着南北朝在政治上的对立。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是诗人的迫切愿望,但国土的分裂使他无法实现这愿望,因而“南”、“北”这两个字,也成为诗人的敏感性的词眼。
前四句是诗人的独白,五、六两句才转入赠诗的对象。诗人和长安使之间应当有对话的,却以目送手挥来代替。诗人要着重表达的是离别时的情绪。这两句原是化用嵇康赠人诗的句意,但加上“徒送”的“徒”,就加强了感伤的效果。江总原来也是以使臣身分而到岭南,这时眼睁睁地望着长安使从他身边离去,自己却仍然留滞着。一去一留,其中就有多多少少要说的话,如同小河下面的潜流。
“秋蓬”句是比自己,“春草”句是说自己在客地已经度过几个春天。但春草的年年芳菲,徒然增添了自己的惆怅。《楚辞·招隐士》有“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句,唐代王维《送别》也有“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句,用意都有共通处。
末两句以关山逗客子,以月光逗风尘:明月本是普照大地的,但对诗人来说,能够让光照到的也唯有衣衫上的风尘而已。
全诗前八句用比喻,对仗也很工整,却不雕琢,这一方面固然表现出作者的才力,一方面也因作者是南朝后期的人,诗的格律正在逐渐趋向成孰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