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前四句主要是围绕着“春还”二字细腻生动地描写了早春的气息。先写“闻道”,再写“走”“访”,直至东风荡入之后,方见焕然春景,紧扣“春还”二字娓娓写来。后四句是邀请友人前来醉饮赏春:五六句是全诗的承转机杼之句;七八句不直言说透“邀请”二字,却以超脱的想象把邀请的殷切之情表达出来。此诗之妙,即在于写阳春之气不落俗套,诗词通俗易懂,新鲜活泼,全似从心里流出,饶有情致。全诗结末一股按撩不住的赏春激情全从“连日醉壶觞”数字一涌而出,足以荡人心魄。
诗的前四句主要是围绕着“春还”二字细腻生动地描写了早春的气息,写春天是怎样悄然回归的,表达了诗人终于迎来了春天的那种喜悦之情。“闻道春还未相识”,是说只听到春天回来了,还没有见到她。一开始就流露出急于看到春还的心情。其实当寒凝大地的时候,春天的气息才刚刚萌动,哪里能亲眼见到她呢!所以“闻到”二字表明春归的消息最先是从人们交谈中听到的。如此生活细节,一经诗人捕入诗句便增加了诗的韵味。既然是闻春未见春,就自然要去寻春、问春,于是引起了下面的诗句。
“走傍寒梅访消息”,梅是无生命的,怎么能够拜访、叩问呢?这是运用了拟人化的手法。“走”“访”二字生动地表达了诗人急不可待地走出房舍,到梅树下去探究春天归否的一片诗情。
“昨夜东风入武阳”一句是写春归。人们常说:一夜暖风就染绿了柳梢访。这里“东风”之前冠以“昨夜”二字,意在形容久盼不归的春风,一夜之间就迅速而又静悄悄地来了。然而这还仅仅是表现时节骤然暗换的特点,并没有写出春归的气势来,所以“东风”之后再缀一“入”字,表明春风的到来是排挞而入的。这样就把春归的特点表现得维妙维肖了。可见诗人炼字炼句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陌访杨柳黄金色”一句是写早春的动人景象。全诗至此几经婉转方才暗暗点明诗人终于看到了“春还”这一层意思。“黄金色”是一种嫩嫩的鸭黄之色。春上柳梢,最初并不是绿色,那是因为细嫩的柳尖刚刚钻出,还没有饱受春光的沐浴,因而显得很幼稚,从远处看去便是一种朦胧的悦目的灿然金色。近人刘永济说:“景物之接于人无私也,而慧眼词人独能得其灵妙,……然景物自有精、粗之不同,而感人最深,必其精者。故当其由目入心之际,殆已加以拣择而遗其粗迹;及乎由心出手之时,不过自写吾心之照耳。”(《词论》)可见诗人写早春之色,不用“嫩绿”“新绿”等字,完全是出于细心观察又融进了自己喜悦之情所得。总观如上四句,诗人先写“闻道”,再写“走”“访”,直至东风荡入之后,方才写所见到的焕然春景,这全是紧扣“春还”二字娓娓写来,细如抽丝地再现了早春姗姗来迟的脚步儿声。
诗的后四句是邀请友人前来醉饮赏春。五六两句是全诗的承转机杼之句。“碧水浩浩云茫茫”是比兴用法,没有更多的意思,不过是用景语虚引而已。从而自然贯通到“美人不来空断肠”一句上来。既然春已回归,而美人未至,岂不辜负了一片融融春光!为此诗人才说他有“断肠”之恨。称友人为“美人”,亦不过是言思念之切,用这样戏谑俏皮的诗句寄给友人更见友情的亲密。
“预拂青山一片石,与君连日醉壶觞”,是说自己已经预先将青山中一片石拂拭干净,只等友人来此痛饮一番。这两句写得尤为精采。诗人不直言说透“邀请”二字,而是通过丰富的想象,运用了一个动人的细节,便把邀请的殷切之情表达出来了,同时还含有共赏春光之意,这样便与前四句所婉转写出的盼春、迎春之意暗暗沟通了。古人作诗,结句大体不出景结、情结两法。本诗当属予情结。全诗结末一股按撩不住的赏春激情全从“连日醉壶觞”数字一涌而出,足以荡人心魄。
清代袁枚提倡诗要有“性灵”,他在《随园诗话》中曾说:“牡丹芍药,花之至富丽者也,剪彩为之,不如野蓼山葵矣。味欲其鲜,趣欲其真,人必知此而后可与论诗。”本诗之妙,即在于写阳春之气不落俗套。比如诗中“闻道春还未相识,走傍寒梅访消息”,就完全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话虽然说得通俗,但是新鲜活泼,全似从心里流出,饶有情致。又比如“预拂青山一片石,与君连日醉壶觞”也一是出于一片真情。这就证明:只有情真,才有诗人自己的个性。
上片写自己退隐的感受。既有喜也有怒,“怒”的是被迫闲居,“喜”的是离开朝廷是非地,这是后退一步的想法。起句破空而来,探寻什么事物能左右作者喜怒哀乐之情。这句词是从《世说新语》点化而来的。据《世说新语》引荆州民谣说:“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原意是说王恂和郗超多智术,能操纵桓温的感情,使其喜、怒。而此处只是借以提出问题,引出下面的叙议。“山要”二句紧承“何物”二字,阐述其喜怒的原因。言山要人来此居住,而人却要山没有意念。如果山没有意念,则和作者之心相同,便能使作者喜欢;反之,则会使作者愤怒。用拟人手法,表达了作者天人合一、寄情山水的强烈感情。“恰似”二句写自己闲居以来的思想状况。言其像“哀筝弦下齿”随着人弹奏力度之不同便发出或低或昂或喜或悲的声调一样,自己也随着客观事物的千变万化而产生“千情万意”,无穷无尽,反复不已,使自己长期处于矛盾痛苦之中,令人愤怒之极。
下片写对韩元吉的希望。换头写自己在带湖府第中建了一个“稼轩”,希望韩元吉能为它作篇序。韩愈有《郓州溪堂诗》,诗前有长序,记溪堂修建因由,并刻石于郓州,“溪堂韩作记”本意指此。洪迈曾为辛弃疾作《稼轩记》,韩元吉有无作记不见载籍,估计此处是因韩元吉与韩愈同姓,故连类而及,以便下文颂扬其文学才华。“今代”二句赞扬韩元吉文章写得好,元吉及其从兄可以和晋代著名诗人陆机与陆云相媲美。作者在《太常引·寿韩南涧尚书》词中说:“今代又尊韩,道吏部、文章泰山。”此处与之同意,都是称赞韩元吉文学成就之高。“老眼”二句写自己盼望心情之切。言其虽还没有见到韩元吉的佳作,自己已经沉醉其中,表达了作者对韩元吉的崇敬和喜悦之情,并对起句“喜怒”二字作出应有的回应,富有余味。由此词可看出辛词对题材的开拓,任何事情都可用词来表达,“词为艳科”的藩篱已不复存在。
全词叙述了自己落职闲居后的生活和喜怒哀乐,表达了作者对韩元吉的要求和希望,可谓千情万意,百感交集,但乐观仍为其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