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灯渐灭,沙动荒荒月。极目天低无去鹘,何处中原一发?
(xián)¹渐灭,沙动荒荒²月。极目天低无去鹘(gǔ),何处中原一发³
译文:船边的灯火渐渐熄灭,朦胧的月光在沙滩上摇荡。极目远望,只见天边低垂不见飞鹘,哪里是青山微如一发的中原?
注释:夜发香港:作者1904年任广东学政,因与总督矛盾,托病归去。这首词写于1905年作者离开广东,经香港北归时。¹舷灯:船边灯火。²荒荒:月色朦胧。³“极目天低无去鹘(hu)”两句:化用苏轼《澄迈驿通潮阁》中“杳杳天低鹘没处,青山一发是中原”句意。鹘,鸟名,鹰隼类,非常凶猛。
江湖息影初程,舵楼一笛风生。不信狂涛东驶,蛟龙偶语分明。
江湖¹息影²初程,舵(duò)³一笛风生。不信狂涛东驶,蛟龙偶语分明。
译文:归隐江湖休息才是第一程,舵楼里随风飘出愤怨的笛声。我不信狂涛东驶不可挽转,蛟龙已偶尔对我说分明。
注释:¹江湖:隐士所居,相对朝廷。²息影:隐居休息之意。³舵楼:掌舵之处。⁴笛:轮船汽笛。⁵偶语:相聚议论或窃窃私语。《史记·高祖本纪》:“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
上片先以二句勾勒并渲染近岸海面的浓重夜霾。船上灯的渐次熄灭,一个“渐”字将夜渐深的时间流程抉现,而秋月荒凉渐由水天交接处升起也在灯灭之际愈显突出。月色照在沙滩上呈现一种恍惚迷幻之感正是从这样的视野中得来。“沙动荒荒月”五字具现其老辣洗炼而又深刻的笔力。“荒荒”既有荒凉之意,又兼恍惚之味。“荒”可通恍,荒忽亦即恍惚。于是,隐约难辨的幽暗状貌毕现纸上。而那个“动”字最见警策灵动,把恍惚感觉中海边沙滩在迷离月色下似现若隐的景象写得极真切,视觉引起的复杂感知既生动具体,词人寂寥孤寒心情由此亦被写足。“极目”二句翻用苏轼《澄迈驿通潮阁》诗句“杳杳天低鹘没处,青山一发是中原”。然而同样写在岭南,东坡用的是肯定判断句式:“是中原”,朱强村却用的乃是反诘疑问语势“何处中原一发”?这样,对国事的忧伤以及内心迷茫消沉的情绪显得特浓,再回过头去体味“沙动荒荒月”这“月”的意味,就很有点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中“携盘独出月荒凉”的境界了。“一发”是“一线”之意,“鹘”,鹰隼之属。“无去鹘”,象征孤寂,寥落。 下片首句表明从此低影江湖,将跳出凶险的宦海。“江湖”相对于朝阙。对一个原期有所作为的忠爱于君国的士大夫说来,低影退隐实出于不得已。但此举虽多少有点无可奈何,然而毕竟坚持了自己不随波逐流、阿谀权势的节操风骨,由此而言,脱身漩涡浊流,亦不无轻快之感。拂袖而去,心底自安。“舵楼一笛风生”句正表现出这种微妙心态。笛声长鸣,离开岸驳,实即告别仕宦生涯,与那个王朝政权分手了;“初程”二字与“风生”贯连体味,确是沉重而又轻快、颇多矛盾心理。正因为轻快中原有沉重心绪在,所以结句慨然而道:我不信既倒之“狂涛”就能任意卷浪东去,汨没一切异己!难道不听见水底蛟龙分明仍在“偶语”么?“偶语”即耦语,相互私语。《史记·高祖本纪》有“诽谤者矣,偶语弃市”,指暴政行为。朱孝臧此处用“偶语分明”作结,无疑乃愤急语,是对岑春煊辈的抗争,下笔极见份量的。

qīngpíng··xiānggǎng--zhūxiàozāng

xiándēngjiànmièshādònghuānghuāngyuètiānchùzhōngyuánjiāngyǐngchūchéngduòlóufēngshēngxìnkuángtāodōngshǐjiāolóngǒufēnmíng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船边的灯火渐渐熄灭,朦胧的月光在沙滩上摇荡。极目远望,只见天边低垂不见飞鹘,哪里是青山微如一发的中原?

归隐江湖休息才是第一程,舵楼里随风飘出愤怨的笛声。我不信狂涛东驶不可挽转,蛟龙已偶尔对我说分明。

注释

夜发香港:作者1904年任广东学政,因与总督矛盾,托病归去。这首词写于1905年作者离开广东,经香港北归时。

舷灯:船边灯火。

荒荒:月色朦胧。

“极目天低无去鹘(hu)”两句:化用苏轼《澄迈驿通潮阁》中“杳杳天低鹘没处,青山一发是中原”句意。鹘,鸟名,鹰隼类,非常凶猛。

江湖:隐士所居,相对朝廷。

息影:隐居休息之意。

舵楼:掌舵之处。

笛:轮船汽笛。

偶语:相聚议论或窃窃私语。《史记·高祖本纪》:“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

参考资料:
1、 苏轼著,丁永淮编注.苏东坡黄州作品全编.武汉:武汉出版社,1996年8月:163
赏析
上片先以二句勾勒并渲染近岸海面的浓重夜霾。船上灯的渐次熄灭,一个“渐”字将夜渐深的时间流程抉现,而秋月荒凉渐由水天交接处升起也在灯灭之际愈显突出。月色照在沙滩上呈现一种恍惚迷幻之感正是从这样的视野中得来。“沙动荒荒月”五字具现其老辣洗炼而又深刻的笔力。“荒荒”既有荒凉之意,又兼恍惚之味。“荒”可通恍,荒忽亦即恍惚。于是,隐约难辨的幽暗状貌毕现纸上。而那个“动”字最见警策灵动,把恍惚感觉中海边沙滩在迷离月色下似现若隐的景象写得极真切,视觉引起的复杂感知既生动具体,词人寂寥孤寒心情由此亦被写足。“极目”二句翻用苏轼《澄迈驿通潮阁》诗句“杳杳天低鹘没处,青山一发是中原”。然而同样写在岭南,东坡用的是肯定判断句式:“是中原”,朱强村却用的乃是反诘疑问语势“何处中原一发”?这样,对国事的忧伤以及内心迷茫消沉的情绪显得特浓,再回过头去体味“沙动荒荒月”这“月”的意味,就很有点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中“携盘独出月荒凉”的境界了。“一发”是“一线”之意,“鹘”,鹰隼之属。“无去鹘”,象征孤寂,寥落。 下片首句表明从此息影江湖,将跳出凶险的宦海。“江湖”相对于朝阙。对一个原期有所作为的忠爱于君国的士大夫说来,息影退隐实出于不得已。但此举虽多少有点无可奈何,然而毕竟坚持了自己不随波逐流、阿谀权势的节操风骨,由此而言,脱身漩涡浊流,亦不无轻快之感。拂袖而去,心底自安。“舵楼一笛风生”句正表现出这种微妙心态。笛声长鸣,离开岸驳,实即告别仕宦生涯,与那个王朝政权分手了;“初程”二字与“风生”贯连体味,确是沉重而又轻快、颇多矛盾心理。正因为轻快中原有沉重心绪在,所以结句慨然而道:我不信既倒之“狂涛”就能任意卷浪东去,汨没一切异己!难道不听见水底蛟龙分明仍在“偶语”么?“偶语”即耦语,相互私语。《史记·高祖本纪》有“诽谤者矣,偶语弃市”,指暴政行为。朱孝臧此处用“偶语分明”作结,无疑乃愤急语,是对岑春煊辈的抗争,下笔极见份量的。
朱孝臧

朱孝臧

朱孝臧(1857~1931)晚清四大词家之一。一名祖谋,字古微、藿生,号沤尹、彊村,浙江归安(今吴兴县)人。光绪八年举人,次年进士,历官编修、侍讲学士、礼部侍郎。光绪三十年出为广东学政,因与总督龃龉,引疾辞官。民国二十年卒于上海。朱孝臧始以能诗名,为京官时,与王鹏运交,弃诗而专攻词。词作“融诸家之长,声情益臻朴茂,清刚隽上,并世词家推领袖焉。诗能入品。”著有词集《彊村语业》二卷,身后其门人龙榆生为补刻一卷,收入《彊村遗书》。 ▶ 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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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断江春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江春 一作:春江)
肠断江春欲尽头,杖藜(lí)徐步立芳洲¹。(江春 一作:春江)
译文:都说春江景物芳妍,而三春欲尽,怎么会不感到伤感呢?拄着拐杖漫步江头,站在芳洲上。
注释:漫兴:随兴所至,信笔写来。¹芳洲:长满花草的水中陆地。
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舞 一作:去)
(diān)¹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舞 一作:去)
译文:只看见柳絮如颠似狂,肆无忌惮地随风飞舞,轻薄不自重的桃花追逐流水而去。
注释:¹颠狂:本指精神失常,引申为放荡不羁。

  这组绝句写在杜甫寓居成都草堂的第二年,即代宗上元二年(761)。题作“漫兴”,有兴之所到随手写出之意。不求写尽,不求写全,也不是同一时成之。从九首诗的内容看,当为由春至夏相率写出,亦有次第可寻。

  杜甫草堂周围的景色很秀丽,他在那儿的生活也比较安定。然而饱尝乱离之苦的诗人并没有忘记国难未除,故园难归;尽管眼前繁花簇簇,家国的愁思还时时萦绕在心头。其本意是写景抒情,并未有批判女子作风的意思,但因为其中两句所用意象“柳”“桃花”也用来形容女子,所谓残花败柳,面若桃花等。且诗中极尽其轻浮的状态,所以常被后人用来暗指女子作风的轻佻,不羁。

juémànxìngjiǔshǒu ·

 tángdài 

chángduànjiāngchūnjìntóu zhàngfāngzhōu  (jiāngchūnzuò chūnjiāng )
diānkuángliǔsuífēng qīngtáohuāzhúshuǐliú  (zuò  )
远信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
远信¹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²
译文:远来的信使刚进门,我就流下眼泪。妻子吃惊地问:你哭什么呢?
注释:¹远信:远方的书信、消息。²何如:如何,怎么样。用于询问。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
寻常¹不省(xǐng)²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³
译文:她猜想:“平常不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江州司马白乐天寄来了书信。”
注释:¹寻常:平常,平时。²不省:谓未见过。³江州司马:即白居易。

  这是一首构思奇特的小诗。题目是《得乐天书》,按说,内容当然离不开信中所言及读信所感。但诗里所描绘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接信时一家人凄凄惶惶的场面。诗的第一句“远信入门先有泪”,是说,诗人接了乐天的江州来信,读完后泪流满面。第二句笔锋一转,从妻女的反应上着笔:“妻惊女哭问何如。”诗人手持远信,流着泪走回内室,引起了妻儿们的惊疑:接到了谁的来信,引起他如此伤心?这封信究竟带来了什么噩耗?妻女由于困惑,发而为“惊”、为“哭”、为“问”。可她们问来问去,并没有问出个究竟。因为,诗人这时已经伤心得不能说话了。于是,她们只好窃窃私语,猜测起来:自从来到通州,从没见什么事使他如此激动,也从未见谁的一封来信会引得他如此伤心。够得上他如此关心的人只有一个──白乐天。这封信,八成是江州司马白乐天寄来的了。

  小诗向来以直接抒情见长,几句话很难写出什么情节、场面。元稹这首小诗,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写出了场面、情节,却不直接抒情。他在四行诗里,画出了“妻惊女哭”的场景,描绘了“问何如”的人物对话,刻画出了“寻常不省曾如此”的心理活动,而诗人万端感慨,却只凝铸在“先有泪”三字中,此外再不多说。全诗以素描塑造形象,从形象中见深情,句句是常语,却句句是奇语。刘熙载《艺概》说:“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其实,用常得奇者,岂止白香山为然,香山的好友元微之,早就越过这道“重关”了。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952-953页

tiānshū

yuánzhěn tángdài 

yuǎnxìnménxiānyǒulèi jīngwèn 
xúnchángxǐngcéng yīngshìjiāngzhōushū 
鹤鸣楚山静,露白秋江晓。连袂度危桥,萦回出林杪。
鹤鸣楚山静,露白秋江晓。连袂(mèi)¹度危²桥,萦回出林杪(miǎo)³
译文:南国的群山格外幽静,高飞的白鹤声声长鸣;深秋的潇湘从黑夜里醒来,晶莹的霜花将晨光结凝。我们携手渡过残破的木桥,曲曲折折爬到了高过所有树尖的山头。
注释:¹连袂:即手拉着手。袂,衣袖。²危:危险。³杪:树的末梢。
西岑极远目,毫末皆可了。重叠九疑高,微茫洞庭小。
西岑袂远目,毫末皆可了。重叠九疑高,微茫洞庭小。
译文:站在西岭上放眼远望,宇宙间一丝一毫尽收眼底。重重叠叠的山峰啊九疑最高,隐约迷茫的洞庭啊显得微渺。
迥穷两仪际,高出万象表。驰景泛颓波,遥风递寒筱。
(jiǒng)¹两仪²际,高出万象³表。驰景泛颓波,遥风递寒筱(xiǎo)
译文:放眼眺望辽阔的天地间,这里高出宇宙间一切物象的外表。奔驰似的美景飘浮在北流的潇水上,遥迢的长风掠过寒碜的竹梢。
注释:¹迥穷:袂尽很远很远的地方。迥,远;穷,尽。²两仪:古指天地或阴阳。诗中指天地间。³万象:宇宙间的一切。⁴颓波:向下流的水势。⁵篠:小竹。
谪居安所习,稍厌从纷扰。生同胥靡遗,寿比彭铿夭。
谪居安所习,稍厌从纷扰。生同胥(xū)¹遗,寿比彭铿(kēng)²夭。
译文:遭谪贬还能有什么事可做,已渐渐厌倦了终日的纷纷扰扰。活着似奴隶被抛弃在南荒,等于把生命夭折在满肚子的苦水里。
注释:¹胥靡:又作“縃靡”,古代对一种奴隶的称谓,因被用绳索牵连着强迫劳动而得名。²彭铿:同“彭亨”、“膨脝”,腹胀大的样子。
蹇连困颠踣,愚蒙怯幽眇。非令亲爱疏,谁使心神悄。
蹇连¹困颠踣(bó)²,愚蒙怯幽眇³。非令亲爱疏,谁使心神悄(qiǎo)
译文:跛脚的驴子怕的是受困扑倒,愚蠢和蒙昧怕的是深妙精微。不是让深深爱过的人疏远,谁能让人这般心悲神凄。
注释:¹蹇连:如跛足的驴子行路艰难。蹇,跛足。²颠踣:犹颠踬,倾倒。引申为挫折。³幽眇:精微深妙。⁴悄:忧愁的样子。
偶兹遁山水,得以观鱼鸟。吾子幸淹留,缓我愁肠绕。
偶兹遁山水,得以观鱼鸟。吾子幸淹留,缓我愁肠绕。
译文:让我们双双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看水底鱼儿游天上鸟儿飞。幸好你留在我的身边,舒缓了我心中的愁结肠回。

  诗一开篇,着笔高远,“鹤鸣楚山静,露白秋江晓”,秋晨清露白鹤,一连  串明静、清丽而活泼的意象,给山描绘了一幅雄阔的背景图,寄寓诗人“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始得西山宴游记》)的浩然之气。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诗人以平淡的笔墨,叙述了登山的历程:“连袂度危桥,萦回出林杪。”愚溪上有木桥相连,桥之“危”,路之“萦回”,道出了诗人心怀恐惧、仕途艰危的复杂感情,与上联形成极大的反差,正表现诗人执着追求而重受挫折、处境艰危的困苦心境。临山,诗人先以九嶷与洞庭对举,重彩描绘了自己的政治理念。九疑在永州南宁远境内,是舜帝归魂之所。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史记·五帝本纪第一》);洞庭在湘北,是楚怀王放逐屈原的地方。屈原在《湘夫人》中写道:湘君迎候湘夫人,秋水伊人,望眼欲穿,看到的却是“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秋绪茫茫,忧从中来。诗人描写一高一小、一明一暗的两组意象,让人联想,意味无穷。登山辽望宇宙间,心中的意念早已超出宇宙万物,“目击道存”,天地之间,惟此而高。“迥穷两仪际,高出万象表”,也可看成自况语,表现了诗人遗世独立,睥视一切的情怀。诗中意与象、情与景、神与形相互交融,把抽象的理念化作具体的物象,物化的背后却是焦渴的期盼。诗人这种理念,这种期盼,寄希望于北去的潇湘水带到遥远的长安,也希望遥迢的风能给被谪贬的人带来好消息。遭贬谪七年了,无所事事,纷扰平庸的生活使诗人内心十分痛苦,日子过得胆颤心惊。诗人把自己比作满肚子苦水的奴隶,面对愚昧,害怕再受困扰,再次扑倒;面对“亲爱”者的疏远,期盼愈觉渺茫。在执着追求与重遭挫折这对矛盾中,诗人无可奈何,只好到现实中求解脱:“偶兹循山水,得以观鱼鸟。”诗人这种祈祷解脱,正反衬出诗人受羁绊不得自由的内心巨痛。

  这是赠给崔策的诗,崔策字子符,柳宗元姐夫崔简的弟弟,属中表亲,当时就学于诗人。柳写有《送崔子符罢举诗序》,说他“少读经书,为文辞,本于孝悌,理道多容,以善别时,刚以知柔,进于有司,六选而不获。”亲戚加师生的双重关系,心中的真实得以应时而发。诗中以“鹤鸣”暗喻、“连袂”点题,点明这种关系和崔策对诗人的敬重,结篇以一“幸”字收束,以表诗人的感激之情。除此之外,通篇未涉及崔策,而是言事抒情明志。刘熙载在《艺概》里说:“叙物以言情谓之赋,余谓《楚辞·九歌》最得此诀。”诗人自得其屈原的真传,借“九疑”、“洞庭”,让人联想到舜帝之圣明,湘夫人“倚靡以伤情”,寄寓君臣际遇、人生离合之痛,寄托自己的不幸。诗人还创设了一连串精妙意象:“两仪”暗喻崇高的理念,“驰景”、“寒篠”、奴隶、鱼鸟,无不寄托或愿望、或担心、或痛苦的情怀。诗人又精于炼字。 “危桥”并非实景,乃是心境,是恐惧的写照。“萦回”既是写实,也象征仕途艰难。还有诗中的“泛”、“递”,热盼之情溢于言表;“循”、“观”二字,无奈中的潇洒,痛人心脾。前人论诗“用字”是“撑拄如屋之有柱,斡旋如车之有轴”(罗大经《鹤林玉露》),诗人最得其妙。

  纵观全诗,离骚风韵,字字心血,却又真的做到了“岭渠直道当时事,不着心源傍古人”(《随园诗话卷三》)。

夫学者载籍极博。尤考信于六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让于虞舜,舜、禹之间,岳牧咸荐,乃试之于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后授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之难也。而说者曰:“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伯夷之伦详矣。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传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于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由此观之,怨邪非邪?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蚤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夫学者载籍极博。尤考信于六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让于虞舜,舜、禹之间,岳牧咸荐,乃试之于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后授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之难也。而说者曰:“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伯夷之伦详矣。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传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于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由此观之,怨邪非邪?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蚤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译文:世上记事的书籍虽然很多,但学者们仍然以“六艺”——《诗》、《书》、《礼》、《乐》、《易》、《春秋》等经典为征信的凭据。《诗经》、《尚书》虽有缺损,但是记载虞、夏两代的文字都是可以见到的。尧将退位,让给虞舜,还有舜让位给禹的时候,都是由四方诸侯长和州牧们推荐出来的,于是,让他们先试着任职工作,主持事务数十年,做出了成就,建立了功绩,然后再把大政交给他们。这是表示天下是极贵重的宝器,帝王是最大的统领者,把天下移交给继承者就是如此的困难。然而,也有人说过,尧要把天下让给许由,许由不肯接受,以为是一种耻辱而逃走隐居起来。到了夏代的时候,又有卞随、务光等人。这些人又为什么要受到称许呢?太史公说:我登过箕山,相传山上有许由之墓。孔子依次评论古代的仁人、圣人、贤人,对吴太伯和伯夷等讲得很详细。我听说许由、务光等节义品德至为高尚,而经书中有关他们的文辞却一点儿也见不到,这是为什么呢?孔子说:“伯夷、叔齐,不是老记着人家以前的过错,因此怨恨他们的人就少。”“追求仁德而得到仁德,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呢?”我对伯夷兄弟的用意深感悲痛,但看到那些逸诗又感到诧异。他们的传记说道:伯夷、叔齐是孤竹君的两个儿子。父亲想把王位传给叔齐,到了父亲去世以后,叔齐要让位给伯夷。伯夷说:“这是父亲的遗命啊!”于是便逃走了。叔齐也不肯即位而逃走。国人只好立孤竹君的第二个儿子为王。这时,伯夷、叔齐听说西伯昌能关心老人,抚养老人,便商量着说:我们何不去投奔他呢?等到达那里,西伯已去世了。武王用车载着西伯的神主,追谥为文王,率军东进去征伐商纣。伯夷、叔齐拉住武王的马而谏阻道:“父亲死了却不安葬,大动干戈去打仗,这难道是孝的行为吗?身为臣子,却要去杀害国君,这难道可以算做仁德吗?”周王左右的人准备杀掉他们,太公说:“他们是义人啊!”扶着他们离开了。武王摧毁了殷商的暴虐统治,天下都归附了周朝,而伯夷、叔齐却认为这是很可耻的事,为了表示对殷商的忠义,不肯再吃周朝的粮食,隐居在首阳山中,靠着采食薇菜充饥。到了由于饥饿而将死的时候,作了一首歌,歌辞说:“登上那西山啊,采些那薇菜呀!用暴力来取代暴力,不知道这是错误的。神农、虞舜和夏禹,授政仁人相禅让,圣人倏忽辞世去,我辈今日向何方?啊,别啦,永别啦!命运衰薄令人哀伤!”终于饿死在首阳山中。从这些记载来看,伯夷、叔齐是怨呢,还是不怨呢?有人说:“天道并不对谁特别偏爱,但通常是帮助善良人的。”像伯夷、叔齐,总可以算得上是善良的人了吧!难道不是吗?他们行善积仁,修养品行,这样的好人竟然给饿死了!再说孔子的七十二位贤弟子这批人吧,仲尼特别赞扬颜渊好学。然而颜回常常为贫穷所困扰,连酒糟谷糠一类的食物都吃不饱,终于过早地去世了。上天对于好人的报偿,到底是怎样的呢?盗跖天天在屠杀无辜的人,割人肝,吃人肉,凶暴残忍,胡作非为,聚集党徒数千人,横行天下,竟然能够长寿而终。他又究竟积了什么德,行了什么善呢?这几个例子是最典型,最能说明问题的了。若要说到近代,那种品行不遵循法度,专门违法乱纪的人,反倒能终身安逸享乐,富贵优裕,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而有的人(诚如孔子教诲的那样,)居住的地方要精心地加以选择;说话要待到合适的时机才启唇;走路只走大路,不抄小道;不是为了主持公正,就不表露愤懑,结果反倒遭遇灾祸。这种情形多得简直数也数不清。我深感困惑不解。倘若有所谓天道,那么这是天道呢,不是天道呢?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故曰:“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贾子曰:“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众庶冯生。”同明相照,同类相求。“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岩穴之士,趋舍有时,若此类名湮灭而不称,悲夫。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故曰:“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贾子曰:“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众庶冯生。”同明相照,同类相求。“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岩穴之士,趋舍有时,若此类名湮灭而不称,悲夫。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
译文:孔子说“主义不同的人,不互相商议谋划”,都各自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事。孔子又说:“富贵如果能够求得,就是要干手拿鞭子的卑贱的职务,我也愿意去干;如果不能求得,那还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去干吧!”“天气寒冷以后,才知道松树、柏树是最后落叶的。”世间到处混浊龌龊,那清白高洁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出。这岂不是因为他们是如此重视道德和品行,又是那样鄙薄富贵与苟活啊!“君子感到痛心的是到死而名声不被大家所称颂。”贾谊说:“贪得无厌的人为追求钱财而不惜一死,胸怀大志的人为追求名节而不惜一死,作威作福的人为追求权势而不惜一死,芸芸众生只顾惜自己的生命。”“同是明灯,方能相互辉照;同是一类,方能相互亲近。”“飞龙腾空而起,总有祥云相随;猛虎纵身一跃,总有狂风相随;圣人一出现,万物的本来面目便都被揭示得清清楚楚。”伯夷、叔齐虽然贤明,由于得到了孔子的赞扬,名声才更加响亮;颜渊虽然好学,由于追随孔子,品德的高尚才更加明显。那些居住在深山洞穴之中的隐士们,他们出仕与退隐也都很注重原则,有一定的时机,而他们的名字(由于没有圣人的表彰),就大都被埋没了,不被人们所传颂,真可悲啊!一个下层的平民,要想磨练品行,成名成家,如果不依靠德高望重的贤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名声流传于后世呢?

  《伯夷列传》是伯夷和叔齐的合传,冠《史记》列传之首。在这篇列传中,作者以“考信于六艺,折衷于孔子”的史料处理原则,于大量论赞之中,夹叙了伯夷、叔齐的简短事迹。他们先是拒绝接受王位,让国出逃;武王伐纣的时候,又以仁义叩马而谏;等到天下宗周之后,又耻食周粟,采薇而食,作歌明志,于是饿死在首阳山上。作者极力颂扬他们积仁洁行、清风高节的崇高品格,抒发了作者的诸多感慨。

  文章借助夷、齐善行,和所谓暴戾凶残、横行天下的盗跖做比照;以操行不轨,违法犯禁的人和审慎小心、有崇高正义感的人做比照,指出恶者安逸享乐,富裕优厚,累世不绝;而善者遭遇的灾祸却不可胜数。从而抒发了天道与人事相违背的现实,有力地抨击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的谎言,对天道赏善罚恶的报应论,提出了大胆的怀疑,充分表现了作者无神论的观点。

  但是,商朝末年,纣王的统治已濒于崩溃,武王伐暴是“顺乎天而应乎人”的,是不可逆转的,而夷、齐的谏阻和耻食周粟是背转历史大潮的。所以,毛泽东同志在《别了,司徒雷登》一文中指出,历史上歌颂这两个人物,那是颂错了,他们不值得歌颂。而作者对笃守遗训、不能变通的行为加以歌颂,无疑是有所偏颇的。

  本文写作独具特色。纵观《史记》本纪、世家、列传之篇末,黎青冷焊均有太史公的赞语,唯《伯夷列传》则无。满纸赞论、咏叹夹以叙事。名为传纪,实则传论。史家的通例是凭借翔实的史料说话,而或于叙述之中杂以作者的意见,就算变例了。所以,本文实开史家之先河,亦为本纪、世家、列传之仅有。

  本文虽多赞论,但纵横捭阖,彼此呼应,回环跌宕,起伏相间。伯夷、叔齐的事实,只在中间一顿即过,“如长江大河,前后风涛重叠,而中有澄湖数顷,波平若黛,正以相间出奇。”《史记论文》第五册《伯夷列传》时有鲜明比照,一目豁然;时有含蓄设问,不露锋芒却问题尖锐又耐人寻味。太史公润笔泼墨之中,可略见其笔力之一斑。

楚人悲屈原,千载意未歇。
¹人悲屈原²,千载意未歇³
译文:楚地的人都为屈原感到悲哀,这种情感千百年来一直没有停止。
注释:¹楚:楚国,楚地,如今的湖南湖北一带,也泛指南方。²屈原: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生于公元前340年,死于公元前278年,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政治家,相传于农历五月五日投汨罗江自尽。³歇:停止,休止。《说文》:歇,息也。
精魂飘何处,父老空哽咽。
精魂¹飘何处,父老空哽咽。
译文:他的精神魂魄飘到了什么地方?只留父老在哽咽哭泣。
注释:¹精魂:精神魂魄。
至今沧江上,投饭救饥渴。
至今沧(cāng)¹上,投饭²救饥渴³
译文:直到今天,在仓绿色的江流上,人们还投下饭食拯救饥饿的鱼龟虾蟹不让它们吃屈原的尸体。
注释:¹沧江:泛指江河,江流,因为水为苍色,所以称“沧江”。沧,水深绿色,通“苍”。²投饭:投下饭食喂河里的生物让它们吃饱了就不在吃屈原的遗体。古时荆楚之人有在农历五月初五将煮好的糯米饭和蒸好的粽糕投入江中祭祀屈原的习俗。³饥渴:饥饿的鱼龟虾蟹,属偏义复词,特指“饥”。
遗风成竞渡,哀叫楚山裂。
遗风成竞渡,哀叫楚山裂。
译文:遗留下来的风俗成了比赛划龙舟,人们哀叫的声音甚至要把楚地的山震裂。
屈原古壮士,就死意甚烈。
屈原古壮士,就死¹意甚烈。
译文:屈原是古时的豪迈之人,当时慷慨赴死的意图非常强烈。
注释:¹就死:赴死。就,即也。
世俗安得知,眷眷不忍决。
世俗安得知,眷(juàn)¹不忍决²
译文:世上的俗人怎么能知道他这种想法呢,都以为屈原恋恋不舍,不愿意与这个世间告别。
注释:¹眷眷:依恋反顾貌,带不舍之意。²决:别也。
南宾旧属楚,山上有遗塔。
南宾¹旧属楚,山上有遗塔。
译文:南宾县之前属于楚地,山上有留下来的古塔。
注释:¹南宾:忠州南宾县,如今的四川丰都。当时诗人侍父入京做官,途经此地。
应是奉佛人,恐子就沦灭。
应是奉佛人,恐子¹就沦灭²
译文:这塔应该是侍奉佛祖的僧人担心屈原的精魂就要消散,所以修建的。
注释:¹子:指屈原,屈原的精魂。²沦灭:消亡,消失。沦,没也。
此事虽无凭,此意固已切。
此事¹虽无凭,此意固已切。
译文:这件事虽然没有凭据,但这份心意已经很真切了。
注释:¹此事:指诗人猜测造塔原因这件事。
古人谁不死,何必较考折。
古人谁不死,何必较考¹²
译文:古往今来的人有谁是不死的?没有必要去比较是到底是长寿好还是死亡好。
注释:¹考:老,长寿。²折:断,指死亡。
名声实无穷,富贵亦暂热。
名声实无穷,富贵亦暂热。
译文:人的名声实在是不会消忘的,而身份财富只是短暂的荣盛。
大夫知此理,所以持死节。
大夫¹知此理,所以持死节²
译文:屈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即使是死也要保持自己的气节与节操。
注释:¹大夫:指屈原,屈原曾受楚怀王信任担任三闾大夫。²死节:为了保全气节、节操赴死。《楚辞九章》:或忠信而死节兮。

  和刘禹锡一样,苏轼也历经贬谪,在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心境中度过人生的大半光阴。不过写作此诗的嘉祐四年(1059),苏轼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士,两年前刚以21岁的年龄成为进士。本年冬苏轼侍父入京,途经忠州南宾县(今四川丰都),看到这个与屈原毫无关系的地方竟建有一座屈原塔,惊异之余便写下了上面这首五言古诗。诗分三段:前八句写端午节投粽子、赛龙舟习俗与屈原的关系,次八句推测屈原塔的来历,末八句赞美屈原不苟求富贵而追求理想的节操。

  相比楚地民俗来,更触动苏轼的是屈原那深入人心的精神品格,因此他不是在纪实性的叙写中展开作品,而是付之以精神史的追溯。投饭和竞渡不是呈现为娱乐化的热闹的民俗场景,而是祭祀与追怀的真正仪式,伴有“悲”、“哽咽”、“哀叫”等强烈的情绪活动。作者一再用反衬的笔法来强化议论的力度,如屈原赴死之决绝与世人眷怀之不绝,如事之无凭与人情之殷切,富贵之短暂与声名之无穷,世人之澌灭与屈原之不朽,最终以“大夫知此理,所以持死节”一联贯之,屈原持志之高洁与自己的无限景仰之情,都不待言而自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首诗就像是一个预言,宣示了作者未来的志节和对人生道路的选择。后来苏轼毕生坚持自己的政治主张和生活理想,身处逆境而不妥协苟合,同时保持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始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yuán

shì sòngdài 

chǔrénbēiyuán qiānzǎiwèixiē 
jīnghúnpiāochù lǎokōnggěng 
zhìjīncāngjiāngshàng tóufànjiù 
fēngchéngjìng āijiàochǔshānliè 
yuánzhuàngshì jiùshènliè 
shìānzhī juànjuànrěnjué 
nánbīnjiùshǔchǔ shānshàngyǒu 
yīngshìfèngrén kǒngjiùlúnmiè 
shìsuīpíng qiè 
rénshuí jiàokǎozhé 
míngshēngshíqióng guìzàn 
zhī suǒchí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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