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遇雨嫩寒生,枕簟迎秋夜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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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忆家人皆万里,独看帘月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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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历历谁无梦,风笛遥遥倍有情。
云山历历谁无梦,风笛遥遥倍有情。
记取南邻田父语,团栾真乐胜公卿。
记取南邻田父语,团栾真乐胜公卿。

yuèshūhuái怀

zhāngwèntáo qīngdài 

xuānchuāngnénhánshēng zhěndiànyíngqiūqīng 
jìngjiārénjiēwàn kànliányuèdàosāngēng 
yúnshānshuímèng fēngyáoyáobèiyǒuqíng 
nánlíntián tuánluánzhēnshènggōngqīng 
张问陶

张问陶

张问陶(1764—1814) ,清代杰出诗人、诗论家,著名书画家。字仲冶,一字柳门。因善画猿,亦自号“蜀山老猿”。嘉庆十九年(1814)三月初四日,病卒于苏州寓所。其生平事迹见《清史稿》卷四八五《文苑》、《清史列传》卷七二《文苑传三》、胡传淮著《张问陶年谱》、《张船山书画年谱》等文献。张问陶著有《船山诗草》,存诗3500余首。其诗天才横溢,价重鸡林,与袁枚、赵翼合称清代“性灵派三大家”,被誉为“青莲再世”、“少陵复出”、清代“蜀中诗人之冠”,也是元明清巴蜀第一大诗人。 ▶ 24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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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¹归于腐坏澌(sī)²(mǐn)³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gōng)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¹⁰施于事,况于言乎?
译文:各种草木鸟兽被归类为“物”,而世间众人被归类为“人”,他们生存在世时虽有分别,然而到了死亡时却很相同,全部也都变成腐朽、消亡殆尽的地步。而圣贤身处世人之中,他们也需要面对这种生死变化,然而却和各种事物及世人有分别——他们能在精神、功业上永垂千古,时间再久也能够留存。圣贤能够长存不朽的缘故,就在于他们建立德行、功业或著作了。一个人能努力修炼个人操守的话,一定能有所成就;若要建立个人功业,却是受社会情况限制;若要行文传世的话,则被个人天赋所约束。有些人能建立功业,却未必有著作留下。看《诗》、《书》、《史记》等著作所记,当中有多少人是善于著作的呢?至于有高尚德行的人,更未必能建立功业,又有著作传世的了。孔子的弟子中,有能建立功业的,有能著书立说的。就以颜渊为例,他独居穷宅时挨饥受冷;在与人相处时又整天沉默寡言,旁人也许以为他愚笨无能。然而当时孔门中众多弟子都极其尊重颜渊,无人敢与他相比。就是后世千百年来,也没有人能在德行上能胜过颜渊。由颜渊能够永存不朽的原因来看,固然不是凭借他的功业,更不必说是著作吧?
注释:¹一:全,都。²澌尽:全部消失。澌,尽。³泯灭:消灭净尽。⁴逾:通“愈”。⁵不朽:不可磨灭。⁶有得:指能成功。⁷政事:冉有、季路。⁸陋巷:狭小的巷子。⁹肱:指胳膊。¹⁰待:凭借。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予读班固¹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zhù)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shǔ);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²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³?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译文:我曾读《汉书·艺文志》、唐《四库书目》等著作,见当中列举上古至今有著作流传的文人,其作品有多至百余篇,也有少的约三四十篇。然而文人虽多不胜数,大部分的作品却已随时间而散失消亡,至今只存留百分之一二而已。我悲叹这些作者,他们的文章虽然华丽,但好像花木被风飘散,鸟兽鸣叫掠过耳边一样,只得短暂停留人间。他们创作时竭尽心力,这又和世人为生活 忙忙碌碌有何分别呢?而且最后也或早或迟地面对死亡,他们的情况和草木、鸟兽、世人一样;全部归于泯灭消失,可知道“立言”实在是不能够依靠的。现今追求学问的人,他们全部羡慕古代圣贤能够名声不朽,可是只懂用一辈子功夫在著述文字方面,那真是可悲的了!
注释:¹班固:字孟坚,东汉史学家、文学家,扶风安陵(今陕西省咸阳市东北)人。²工:工巧。³汲汲营营:心情急切地营求不已。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¹文章,稍稍见²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³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译文:你(徐无党)从小便跟随我学习,写的文章,已经颇得别人称赞。学成后,又在礼部应考科举;名列前茅,从而名声显著人前。你的文章日渐进步,有一种如泉水涌出山间的气势。不过,我希望借本篇文章挫一挫你的锐气,和勉励你求学之道,因此在你南归之时赠送这篇文章给你。同时,我自己相当喜爱为文写作,因此也用本文来警示自己一番。
注释:¹为:写。²见:助动词,表被动。³文辞:文章。⁴摧:折,抑制。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记载了穆叔与范宣子论何者为“不朽”的一段名言。范宣子以世禄为不朽,穆叔却认为世禄不能称为不朽。他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欧阳修这篇文章里所说的“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就是指立德、立功、立言。全文用了一半篇幅,论三者之所以为不朽。并将“修之于身”(立德)放在最高地位,“见之于言”(立言)排在第三,这自然不无重道轻文的意思。但这篇文章的主旨,又不在权衡文道之孰重孰轻,而另有其深意在。

  文章重点在第三段——论立言之不可恃。细读这段文字,会发现文章在立论上有一个矛盾。前面说,圣贤是不同于草木、鸟兽、众人的,这种人“虽死而不朽,愈远而弥存”。他们之所以被人尊为圣贤,长存不朽,是由于他们曾经立德、立功、立言。这里指明立言为三不朽之一。而第三段又说:“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这是说,立言之士,与草木鸟兽之必然速朽没有区别。下文说得更明显:著作之士“卒与三者(指草木、鸟兽、众人)同归于泯灭”,是前后矛盾。

  再三涵泳这段文字,就会悟出这里面有含而未申之意。这含而未申之意,正是该文的主旨之所在。第一,古人留下的著作,大多数仅在《汉书·艺文志》诸书中著录其书名、篇目,具体的作品则“百不一二存”。这说明,历史对立言之士的著作进行了无情的淘汰。那“百不一二存”的传世之作,是大浪淘沙剩下来的金子,是经受过时代的严格考验的,其余的早就湮没不存了。于此可见,文章难工,传世不易。后之视今,亦如今之视昔。这是作者的慨叹,既以自勉,也以之勉徐无党。其次,前两段把“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三者并列为“不朽”,是阐述古代经传中论道之言,反映的是书本上的人生价值观念。第三段论立言之不可恃,将与鸟兽众人同归于泯灭,是欧阳修读史自悟之理。所谓言之不可恃。就是文章著述不重于人的委婉说法。这是从历史事实中总结出来的。反映了实践中呈现的另一种价值观念。书本上的价值观念与实践中的价值观念如此不同,遂使古今无数文士为之荷笔彷徨。作者自己一生的体验,便是明证。因此,文章结尾用“亦以自警焉”,暗暗透出个中消息。由此可见,这篇文章还表明了自古以来文章之士共同的悲哀,因以之警徐无党。

  这样就见出该文的第一个特点:题旨深隐。欧阳修在其《论尹师鲁墓志》一文中提出:写作应该力求“文简而意深”,并说:“春秋之义,痛之益至,则其辞益深。……诗人之志,责之愈切,则其言愈缓。”他这篇《送徐无党南归序》,无愧于文简意深、爱深言切的典范之作。

  全文立意,既重在表明文之难工与立言之不足恃,抒发包括自己在内的千古文章之士共同的悲慨,写来便情真语切,感慨深沉,这是该文的另一个特点。自古文士,留下来的篇章已仅“百不一二”,其余都“散亡磨灭”,是事之一可悲。留传下来的文章,“文字丽矣,语言工矣”,又“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是事之二可悲。这些人士活着的时候,“汲汲营营”,辛苦忙碌、呕心沥血地进行写作,才达到文丽语工的境地;而当其“忽焉以死”,仍然免不了“同归于泯灭”,是事之三可悲。末了写到“今之学者”,穷其一生精力,孜孜于文字著作,结果是“皆可悲也”。这段文字,饱含深情,既哀人亦复自哀。那种苍茫万古之意,发而为声,则抑扬唱叹,慷慨苍凉。试诵读第三段,先用“百不一二存焉”,“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发出深沉的咏叹;次用“汲汲营营”一个反问句抒发感慨;再用“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一收一顿;最后用“皆可悲也”放声长吁:语调吞吐抑扬,声情契合,不仅足以“摧其(徐无党)盛气”,也足以引起后之文士读此文者无限悲怆。事之不平,积为愤懑。全篇无一愤语,却饱含愤意于笔端。

  这篇文章在艺术上还有一个特点:结构非常紧凑,前呼后应,针线绵密,因此读来气势流贯,又回环往复,现出一种感情上的涡流。人手一句,先提出“草木”、“鸟兽”、“众人”三者都无法逃避同归灭亡的自然规律,然后从“众人”中引入“圣贤”,说他们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六字扣紧首句,文境稳步推开。接下去论圣贤之所以不朽在于修身、施事、见言,将三者平列。继以比较法层层筛选,步步推出中心。首则拿“施事”与“见言”比,论见之于言者不如施之于事;再拿“施事”、“见言”与“修身”比,引孔子的弟子宰我、子贡善于言语,冉有、季路长于政事,都比不上能修身立德而并不长于言语、政事的颜回,突出修身为首要之道,立言居三者之末,渐渐过渡到第三段论立言之不足恃,文意暗暗逗出,又层层推进。到第三段,先说“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束以“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荣华”紧承“丽”字,“好音”紧承“工”字,接榫紧密。又加上“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使草木、鸟兽、众人汇齐,与篇首第一句“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桴鼓相应。复承以“而卒三者同归于泯灭”、“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再提“泯灭”、“不朽”,首尾回环,遥相顾盼,使这篇短文在畅达中有一种遒练逆折的劲气。这些地方,都见出作者为文炼气的功力和缜密的文心。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古文鉴赏辞典珍藏本 中: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1439-1443

sòngdǎngnánguī

ōuyángxiū sòngdài 

    cǎoniǎoshòuzhīwéi zhòngrénzhīwéirén wéishēngsuī érwéitóng guīhuàijìnmǐnmièér érzhòngrénzhīzhōng yǒushèngxiánzhě shēngqiějiān ércǎoniǎoshòuzhòngrénzhě suīérxiǔ yuǎnércún suǒwéishèngxiánzhě xiūzhīshēn shīzhīshì jiànzhīyán shìsānzhěsuǒnéngxiǔércún xiūshēnzhě suǒhuò shīshìzhě yǒuyǒuyān jiànyánzhě yòuyǒunéngyǒunéng shīshì jiànyán shīshūshǐsuǒzhuàn rénjiēnéngyánzhīshìzāi xiūshēn érshīshì jiànyán  kǒng yǒunéngzhèngshìzhě yǒunéngyánzhě ruòyánhuízhě zàilòuxiànggōngér qúnránzhōngrén rándāngshíqúnjiētuīzūnzhī wéigǎnwàngér érhòushìgèngbǎiqiānsuì wèiyǒunéngzhīzhě xiǔércúnzhě dàishīshì kuàngyán 

    bānwénzhì tángshū jiànsuǒliè sāndàiqínhànlái zhùshūzhīshì duōzhězhìbǎipiān shǎozhěyóusān shípiān rénshèngshǔ érsànwángmiè bǎi èrcúnyān qièbēirén wénzhāng yángōng cǎorónghuázhīpiāofēng niǎoshòuhǎoyīnzhīguòěr fāngyòngxīnzhīláo zhòngrénzhīyíngyíng érránzhě suīyǒuchíyǒu érsānzhětóngguīmǐnmiè yánzhīshìgài jīnzhīxuézhě shèngxiánzhīxiǔ érqínshìjìnxīnwénjiānzhě jiēbēi 

    dōngyángshēng shǎocóngxué wéiwénzhāng shāoshāojiànchēngrén  érqúnshìshì gāo yóushìzhīmíng wénjìn shuǐyǒngérshānchū cuīshèngérmiǎn guī gàoshìyán ránwéiwénzhě yīnjǐngyān 

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
逮至¹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²,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yà)(yǔ)、凿齿、九婴、大风、封豨(xī)、修蛇皆为民害³
译文:等到到了尧的时候,天上有十日同时出现,晒得庄稼枯死,杀死了花草树木。老百姓都没有吃的东西。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豖希、修蛇等各种怪兽都出来祸害百姓。
注释:¹逮至:等到。²禾稼:谷类作物的统称。³民害:人民的祸害。
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尧乃使¹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zhuó)²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³尧以为天子。
译文:于是尧帝让羿在畴华这地方杀死凿齿,在凶水这地方杀死九婴,在青丘泽射死了大风,又往天射落九个太阳,在地下杀死猰貐,在洞庭斩断修蛇,在桑林生擒了封豨。天下百姓都很高兴,立尧为天子。
注释:¹使:派遣;命令。²缴:带有细丝绳的箭。³置:立。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
夜如何其(jī)¹?夜未央²,庭燎(liáo)³之光。君子至止,鸾(luán)声将(qiāng)
译文:现在夜色啥时光?夜色还早天未亮。庭中火烛放光芒,诸侯大臣快来到,好像车铃叮当响。
注释:¹其:语尾助词。²央:尽。³庭燎:宫廷中照亮的火炬。²君子:指上朝的诸侯大臣等人。⁴鸾:也作“銮”,铃。古代车马所佩的铃。⁵将将:铃声。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君子至止,鸾声哕哕。
夜如何其?夜未艾¹,庭燎(liáo)(zhé)²。君子至止,鸾声哕(huì)³
译文:现在夜色啥时光?夜色还早无晨光。庭中火烛明晃晃,诸侯大臣快来到,好像车铃响叮当。
注释:¹艾:尽。²晣晣:明亮貌。³哕哕:鸾铃声。
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君子至止,言观其旂。
夜如何其?夜乡(xiàng)¹,庭燎有辉²。君子至止,言³观其旂(qí)
译文:现在夜色啥时光?夜色将尽露晨光。庭中火烛仍明亮,诸侯大臣快来到,看见旌旗在飘扬。
注释:¹乡晨:近晨,将亮。乡:同"向"。²有辉:犹煇煇,光明貌。一说火光暗淡貌。³言:乃,爱。⁴旂:上面画有交龙、竿顶有铃的旗,为诸侯仪仗。

  此诗描写宫廷早朝的景象,表现君王勤于政事。诗共三章,第一章写夜半之时不安于寝,急于视朝,看到外边已有亮光,知已燃起庭燎;又听到鸾声叮当,知诸侯已有入朝者。说明宣王中兴,政治稳定,百官、内侍皆不敢怠于事,诸侯公卿也谨于君臣大礼,严肃畏敬,及早入朝以待朝会;而宣王勤于政事、体贴臣下、重视朝仪的心情,也无形中见于言外。

  第二章时间稍后,但黑夜尚未尽,庭燎之光一片通明,銮铃之声不断,诸侯正陆续来到。朱熹说:“哕哕,近而闻其徐行声有节也。”(《诗集传》)

  第三章写晨曦已见,天渐向明,庭燎已不显其明亮。按《说文》:“煇,光也。”段玉裁注:“析言之,则煇、光有别:朝旦为煇,日中为光。”又《礼记·玉藻》:“揖私朝,煇如也;登车则有光。”说清早由家别大夫之时天尚不太亮,至登车时已大亮。则“有煇”指不太亮的光。这一则可与《庄子·逍遥游》中所说“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相证,二则可知火炬即将燃尽,故光不如前之明亮。此时来朝诸侯和天子俱抬头看旂。郑玄笺云:“上二章闻鸾声尔。今夜向明,我见其旂,是朝之时也。朝礼别色始入。”观旂而识别其封爵官位。

  昧爽视朝,本为定例,但昏庸之君往往有名无实。宣王勤于朝政,纲纪严肃,上下振作,造成中兴气象,由此诗即可看出。诗中虽未用比兴,也无多形容,但其白描的手法既捕捉到最具特点的情景,也细微地反映出诗人的心理活动和当时心情,实近于天籁。

  此诗为唐代贾至《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及杜甫、王维、岑参的和诗所效法。但贾至等人之作主要渲染宫廷的庄严华丽,朝仪的肃穆壮观,君王的尊严神圣及大臣的雍容闲雅,稍嫌铺张堆砌。此诗则着重表现了君王急于早朝的心情和对朝仪、诸侯的关切。“君子至止,言观其旂”,写人写景结合在一起,颇能传神。两类诗都作于乱后新君刚刚即位之时,但就表现而言,《小雅·庭燎》较之唐诗更为真挚而简练,让人读后深觉言有尽而意无穷。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52-354

tíngliáo

míng xiānqín 

 wèiyāng tíngliáozhīguāng jūnzhìzhǐ luánshēngqiāngqiāng 
 wèiài tíngliáozhézhé jūnzhìzhǐ luánshēnghuìhuì 
 xiàngchén tíngliáoyǒuhuī jūnzhìzhǐ yánguān 
庚寅岁春,奉使过京师,感怀作
(gēng)(yín)岁春,奉使过京师,感怀作
注释:金人捧露盘:双调,七十九字。前段八句,四平韵;后段丸句,四平韵。
记神京,繁华地,旧游踪。正御沟、春水溶溶。平康巷陌,绣鞍金勒跃青骢。解衣沽酒醉弦管,柳绿花红。
记神京,繁华地,旧游踪。正御沟¹、春水溶溶。平康²巷陌,绣鞍(ān)金勒(lè)跃青骢(cōng)³。解衣沽(gū)酒醉弦管,柳绿花红。
译文:记得北宋的都城,是一个富贵繁华之地,我曾在那里观赏游玩。御路两旁的流水微波溶溶。平康里巷、青楼歌院,富贵人家的公子骑着饰有镶金笼头的青骢宝马出入其间。我也曾解衣沽酒,在歌伎弹奏的丝竹管弦声中沉醉不醒。尽情享受欢乐时光,看到的全是无限美好的柳绿花红。
注释:¹御沟:指汴京御路两旁的水沟。²平康:唐代长安里名,亦称平康坊,为妓女聚居之所。这里是指汴京倡楼酒馆林立的繁华之处。³骢:青白色的马,今名菊花青马,也泛指马。
到如今、馀霜鬓,嗟前事、梦魂中。但寒烟、满目飞蓬。雕栏玉砌,空锁三十六离宫。塞笳惊起暮天雁,寂寞东风。
到如今、馀霜鬓(bìn)¹,嗟(jiē)前事、梦魂中。但寒烟、满目飞蓬²。雕栏玉砌³,空锁三十六离宫。塞(sài)(jiā)惊起暮天雁,寂寞东风。
译文:如今我已经两鬓斑白,感叹从前之事,就好像是一场梦。现在只见漫空寒烟,蓬草在空中乱飞;曾经精心雕琢的白玉栏杆,早已积满灰尘,北宋帝王的宫室也已被废弃。黄昏中,几声凄切的胡笳声传来,惊得雁群四散。春风吹拂,使人分外孤寂落寞。
注释:¹霜鬓:鬓发色如白霜,形容年迈。²飞蓬:蓬,指蓬草,枯后根断,遇风飞旋,故称飞蓬。常用来比喻行踪漂泊不定。³雕阑玉砌:雕花的阑干和玉石砌成的台阶,泛指宫殿。⁴离宫:本指皇帝正宫以外临时居住的宫室,这里是泛指汴京的皇宫。⁵塞笳:即胡笳,古管乐器。汉时流行于塞北和西域一带,故又称塞笳。

  词的上片,用“记神京”开篇,化实为虚,回忆当年故都“柳绿花红”的繁华景象和自己裘马清狂、“解衣沽酒”的浪漫生活。下片以“到如今”过渡,由虚入实,描绘汴京沦陷以后“满目飞蓬”的衰败现实和词人凄凉悲怆的心情。全词没有一句议论、抒情之语,但字里行间尽显忧伤之情,含蓄蕴藉,感慨深沉,读之令人黯然。

  词的上片以“记”字领起,统领始终。“神京”二字点明感怀对象。繁华地,旧游踪“二句,前句概括性也介绍了京都,后句词人便把自己引入作品之中,表明了他与京都的密切关系。这三个短句构成上片的第一段落,为后面描绘和抒情准备好了铺垫。

  “正御沟、春水溶溶”以下,作者紧扣“春”字进行描绘。摹写了自然景物。其中,“御沟”标志宫庭之所在,承接前面的“神京”而来。流淌在御词里明净的春水。由此可以想象那生机勃勃的草木,而这一切都引发了京师人士无限的游春意。

  从“平康巷陌”到歇拍的“柳绿花红”,是上片的第三段落。“平康巷陌”,本指歌女聚居之地,这里还指秦楼楚馆、酒肆茶坊、勾栏瓦市等游乐场所。

  “绣鞍金勒”句说的是那些“章台走马”的男子,“解衣沽酒”句概写他们的游乐。“柳绿花红”应当是指代城市中献伎的女子。她们穿红着绿,正是所谓“柳绿花红”。而“平康巷陌”则是以这些人为主体的。在宴饮场中,文娱之所,她们是免不了的。因此,此词在“醉弦管”之后,立即补上“柳绿花红”一句点明那些女子正在献艺。这一段落重在写京都市人游冶及宴钦等方面的情景,通过这寥寥数笔,读者便可以想见当时国泰民安。

  词的下片笔锋一转,情调随之而变。起首的“到如今”三字,与上片中的“记”字相呼应,它把词人的神思再度拉回现实。“嗟往事、梦魂中”六字,引发上面蕴蓄的势态,于是,此时的衰败与昔日的繁华便在这里得以绾合。这是六个沉重的字眼,那些令人沉醉的“前事”只能在“梦魂”之中得以出现,这当然是令人伤痛的事情,所以词人在“前事”上更着一“嗟”字,充分表现了苦楚之情。“馀霜鬓”三字,承接前事已成空而来。虽然,这里作的陈述,极为客观,但它的内中却饱含着词人的万般无奈与无限的悲哀。这几句为下片的第一个段落,在这里,词人运用了实事虚写的方法,使其情感更为浓厚。由此,全词转向深入,全词的中心也因此自然推出,即作者过京师之“感怀”。

  “但寒烟”至全词的结束,为下片的第二个段落。重在写词人所见,以景物渲染气氛,为抒情服务。“但”字一直贯穿到底,引出此时所见之景:有映入眼帘的唯有漠漠的寒烟和瑟瑟凉风中飘飞的蓬草;昔日的殿宇徒然伫立,而那当年喧嚣的百官朝拜之所,天子臣子议政之庭,早已渺无人迹;苍茫的暮色中,唯见寒笳悲吟声中惊飞的塞雁;依然是昔日拂面的东风,可是,它们此时送来的却只有那说有出、道不尽的凄寂与酸楚。

  这首词在写作上颇具特色,它主要是以多方面的对比来抒发词人的情感。纵观整首词上下片,读者可以清楚地认识这一点。首先,上片以“记神京”引起,下片以“到如今”发端,它们分别贯穿了上片和下片的始终,从而形成了鲜明地、在跨度地对比。就全词所展示的景象来看,是昔日京师宴乐与此时寒笳凄厉、哀鸿长鸣的边塞形成的鲜明对比。在这种强烈的大起大落中,作者的黍离之悲、伤痛之情得以充分地表现。其次,从用笔上看,全词写得比较徐缓。但由于作者在上下片中摄取不同景物和注入不同的情感,这种徐缓所起的作用也有差异。就上片来看,它用于较为平实的铺写中,从而表现出一种欢乐惬意的情绪。而当它用于下片的以虚写为主、且更加深刻的描写中时,这种徐缓便将词人的痛楚之情增浓变厚了。最后,就全词的着色来看,虽然同是写春天的景象,但词的上片明丽柔和,而下片更偏重于凄迷冷寂。它们与词人所要表现的情感相吻合起到了衬托和渲染的作用。

参考资料:
1、 林力 肖剑主编. 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M].北京: 长征出版社,1999 ,883-884.
百年才觉古风回,元祐诸人次第来。
百年才觉古风回,元祐诸人次第来。
讳学金陵犹有说,竟将何罪废欧梅?
讳学金陵犹有说,竟将何罪废欧梅?
这首诗回顾了宋诗的发展,批评苏黄后学抛弃欧、梅关注现实、平易自然的诗风。宋太祖到仁宗(960-1063)约100年时间里,文坛上总的倾向是承袭晚唐余风,内容单薄,文风华靡。尤以取法李商隐的西昆体缺乏李诗的真挚情感和深沉感慨,专门模仿李诗的艺术外貌,只注重音节铿锵,辞采精丽,又喜用典故,力图表现才学工力。这种诗风一直到北宋中的欧阳修、梅尧臣、苏舜钦等人从理论到实践上继韩柳提倡古文进行诗文革新才得以扭转。因此元好问称“百年才觉古风回”。“元祐诸人”指苏轼、黄庭坚、陈师道等诗人(其诗歌成就及流弊参看第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六首)。“金陵”是指王安石,王安石也是北宋大文学家,政治家。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公之治经尤尚解字,末流务为新奇,浸成穿凿。朝廷患之。诏学者兼用旧传注,·····于是学者皆变所学,至于著书以诋公之学者,且讳称公门人。”王安石变法失败后,王安石的一些著作被朝廷禁止,不少门人亦讳言是其门人,所以元好问说“讳学金陵犹有说”。但是苏黄后学、江西诗派不注重思想内容,一味求奇求变,连欧阳修、梅尧臣都废而不学,元好问责问批评了这种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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