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无渡碧天沉,是湖心,是侬心。心底湖头,路断到如今。郎到断桥须有路,侬住处,柳如金。
碧云无渡碧天沉,是湖心,是侬(nóng)¹。心底²湖头³,路断到如今。郎到断桥须有路,侬住处,柳如金
注释:西湖竹枝词:西湖,在今浙江省杭州市西区。竹枝词,乐府《近代曲》名,本巴渝(今重庆周围地区)一带民歌。¹碧云无渡碧天沉,是湖心,是侬心:碧云,指碧色的云。此词与“云雨”、“鱼雁”等意象一道,常为古人用来作男女恋情的象征。²心底:指“侬”的心底。³湖头:湖起始的地方。此处指“侬”心上人所居住的地方。路断,指道路不通。暗示“侬”与心中人许久音讯阻隔,没有相会了。⁴断桥:桥名,在西湖孤山边。本名宝祐桥,又名断家桥。以孤山之路,至此而断,故自唐以来皆呼为断桥。⁵金:金黄色。此指柳叶由绿泛黄,与金黄色相似。又黄色醒目,容易辨认。
南高峰上望郎登,郎愁深,妾愁深。郎若愁时,好向北峰寻。相对峰头俱化石,双影在,照清浔。
南高峰¹上望郎登,郎愁深,妾(qiè)愁深。郎若愁时,好向北峰寻。相对峰头俱化石²,双影在,照清浔(xún)³
注释:¹南高峰、北峰:西湖周围多山,环湖有南高峰、北高峰、玉皇山等。²相对峰头俱化石:相对,面对面的相向、对峙。³双影在,照清浔:清浔,清澈的水边。浔,水边深处。

  从这首词的小序“填张春溪西湖竹枝词”看,可知这首词为步韵之作。竹枝词为诗体,张惠言一生不作诗,自言:“余年十八、九时,始求友,最先得云珊。时余姊之婿董超然,与云珊锐意为诗。三人者,居相迩,朝夕相过,过即论诗。余心好两人诗,未暇学也。其后三、四年,各以衣食奔走南北,率数年乃一得见,见辄出新诗各盈卷。而余学诗,久之无所得,遂绝意不复为。每见超然、云珊读其诗,恧然以愧”(《茗柯文编·杨云珊览辉阁诗序》),所以,他以词来和友人张伯魁的诗韵。

  词的上阕主要写闱中佳秀对“郎”的思念、盼望,写她与“郎”虽有情却彼此音讯睽隔,展示出这位女子多情、勇敢且惊世骇俗的风致。词下阕承上阕的情感,过片即直言“侬”对“郎”的思念与盼望:“南高峰上望郎登,郎愁深,妾愁深。”词中女子对恋人的思念是如此之不可遏止,煎熬其心魂,以致她爬上西湖傍边的南高峰来眺望心中人,希望他也能登上山峰,与其相会。固然,词中女子是否登上山峰我们不必过于坐实来解,这也许只是她的一个想象而已,或者一时的情感冲动罢了,不一定真有其事。那么,她是否与“郎”相会了呢?没有,因为“郎愁深,妾愁深”。如果两个久相睽隔的人能够相会,以慰相思之苦,也许他们的痛苦或者能够得到稍许的冲淡,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他们双方的痛苦是如此的深沉。于是,词中女子在心中默默地告诫她的恋人:“郎若愁时,好向北峰寻。”不叫“郎”到我身在其中的南峰来寻找,却叫他南辕北辙到北峰去追寻,显然是有情绪,闹别扭了。或者,词中女子在埋怨恋人太没有胆量了。或者,她对恋人的犹豫不决深感失望。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她脱口而出抛出了重话:“相对峰头俱化石,双影在,照清浔。”意思是:你最好到北峰去找我,那时,我在南,你在北,我们两个都变成伫立的石头,遥相眺望,永远揆隔,只有我们的双影,倒映在清澈的水波中!话说得重了一些,但从这牢骚语中我们可以窥见词中女子的耿耿深情,也由衷的喜欢她那种直来直去,有话就要说的率直、泼辣的性格。 

  此词写得明白晓畅,中多口语,颇具民歌风味。词中女主公率直且颇有几分阳刚的个性,与唐宋词以来小词中流行的纤弱女性形象相比,颇具几分异量之美。而词中女主人公对恋情的坚贞与不懈追求,也令此词的言情纯真、坦白,楚楚动人。

jiāngchéngzi··tiánzhāngchūn西zhúzhī--zhānghuìyán

yúntiānchénshìxīnshìnóngxīnxīntóuduàndàojīnlángdàoduànqiáoyǒunóngzhùchùliǔjīn

nángāofēngshàngwànglángdēnglángchóushēnqièchóushēnlángruòchóushíhǎoxiàngběifēngxúnxiāngduìfēngtóuhuàshíshuāngyǐngzàizhàoqīngxún

注释

注释

西湖竹枝词:西湖,在今浙江省杭州市西区。竹枝词,乐府《近代曲》名,本巴渝(今重庆周围地区)一带民歌。

碧云无渡碧天沉,是湖心,是侬心:碧云,指碧色的云。此词与“云雨”、“鱼雁”等意象一道,常为古人用来作男女恋情的象征。

心底:指“侬”的心底。

湖头:湖起始的地方。此处指“侬”心上人所居住的地方。路断,指道路不通。暗示“侬”与心中人许久音讯阻隔,没有相会了。

断桥:桥名,在西湖孤山边。本名宝祐桥,又名断家桥。以孤山之路,至此而断,故自唐以来皆呼为断桥。

金:金黄色。此指柳叶由绿泛黄,与金黄色相似。又黄色醒目,容易辨认。

南高峰、北峰:西湖周围多山,环湖有南高峰、北高峰、玉皇山等。

相对峰头俱化石:相对,面对面的相向、对峙。

双影在,照清浔:清浔,清澈的水边。浔,水边深处。

参考资料:
1、 东篱子.李煜词全鉴.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有限公司,2019:123-125
2、 蒋方 编选.李璟李煜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98-101
赏析

  从这首词的小序“填张春溪西湖竹枝词”看,可知这首词为步韵之作。竹枝词为诗体,张惠言一生不作诗,自言:“余年十八、九时,始求友,最先得云珊。时余姊之婿董超然,与云珊锐意为诗。三人者,居相迩,朝夕相过,过即论诗。余心好两人诗,未暇学也。其后三、四年,各以衣食奔走南北,率数年乃一得见,见辄出新诗各盈卷。而余学诗,久之无所得,遂绝意不复为。每见超然、云珊读其诗,恧然以愧”(《茗柯文编·杨云珊览辉阁诗序》),所以,他以词来和友人张伯魁的诗韵。

  词的上阕主要写闱中佳秀对“郎”的思念、盼望,写她与“郎”虽有情却彼此音讯睽隔,展示出这位女子多情、勇敢且惊世骇俗的风致。词下阕承上阕的情感,过片即直言“侬”对“郎”的思念与盼望:“南高峰上望郎登,郎愁深,妾愁深。”词中女子对恋人的思念是如此之不可遏止,煎熬其心魂,以致她爬上西湖傍边的南高峰来眺望心中人,希望他也能登上山峰,与其相会。固然,词中女子是否登上山峰我们不必过于坐实来解,这也许只是她的一个想象而已,或者一时的情感冲动罢了,不一定真有其事。那么,她是否与“郎”相会了呢?没有,因为“郎愁深,妾愁深”。如果两个久相睽隔的人能够相会,以慰相思之苦,也许他们的痛苦或者能够得到稍许的冲淡,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他们双方的痛苦是如此的深沉。于是,词中女子在心中默默地告诫她的恋人:“郎若愁时,好向北峰寻。”不叫“郎”到我身在其中的南峰来寻找,却叫他南辕北辙到北峰去追寻,显然是有情绪,闹别扭了。或者,词中女子在埋怨恋人太没有胆量了。或者,她对恋人的犹豫不决深感失望。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她脱口而出抛出了重话:“相对峰头俱化石,双影在,照清浔。”意思是:你最好到北峰去找我,那时,我在南,你在北,我们两个都变成伫立的石头,遥相眺望,永远揆隔,只有我们的双影,倒映在清澈的水波中!话说得重了一些,但从这牢骚语中我们可以窥见词中女子的耿耿深情,也由衷的喜欢她那种直来直去,有话就要说的率直、泼辣的性格。 

  此词写得明白晓畅,中多口语,颇具民歌风味。词中女主公率直且颇有几分阳刚的个性,与唐宋词以来小词中流行的纤弱女性形象相比,颇具几分异量之美。而词中女主人公对恋情的坚贞与不懈追求,也令此词的言情纯真、坦白,楚楚动人。

张惠言

张惠言

张惠言(1761~1802)清代词人、散文家。原名一鸣,字皋文,一作皋闻,号茗柯,武进(今江苏常州)人。嘉庆四年进士,官编修。少为词赋,深于易学,与惠栋、焦循一同被后世称为“乾嘉易学三大家”。又尝辑《词选》,为常州词派之开山,著有《茗柯文集》。 ▶ 4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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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炉香尽漏声残,翦翦轻风阵阵寒。
金炉¹香烬漏声残²,翦(jiǎn)³轻风阵阵寒。
译文:夜深了,香炉里的香早已经燃尽,漏壶里的水也快滴完了。后半夜的轻风给人带来阵阵寒意。
注释:夜直:晚上值班。“直”通“值”。宋代制度,翰林学士每夜轮流一人在学士院值宿。这首诗《千家诗》选入,改名“春暮”。¹金炉:铜制香炉。²漏声残:指水将滴完,即天快亮。漏声古代用来计时的漏壶中滴水的声响。³翦翦:形容风轻且带有点寒意。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干。
春色恼人¹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干²
译文:然而春天的景色却是那样的撩人,让人难以入睡,只看见随着月亮的移动,花木的影子悄悄地爬上了栏杆。
注释:¹恼人:引逗、挑动人。²栏干:栏杆。以竹、木等做成的遮拦物。

  王安石于1042年(宋仁宗庆历二年)进士及第,嘉祐三年(1059年)上变法万言书,未被采纳。直到1068年(宋神宗熙宁元年),神宗准备实行新法,才于四月才召他进京面对。经过二十六年的漫长岁月,王安石屈居下位不算,最大的憾事是变法主张未能实现。此时形势突变,遇到了赏识他主张的锐意变法的新帝,正是龙虎风云、君臣际遇的良机,大展宏图,即在目前。因此,他在值宿禁中的时候,面对良宵春色,剪剪轻风,金炉香烬,月移花影,一派风光,激起了思想上难以自制的波澜,为自己政治上的春色撩拨得不能成眠。

  这首绝句和杜甫的五言律诗《春宿左省》属于同一题材:“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

  这首诗的前两句相当于杜诗的前两联,都是写景。首句是视觉加听觉,以动衬静。王安石写的是春天拂晓时的景象;杜甫则因仿佛听到有人开宫门的钥匙声,和百官上朝的马铃声而睡不着,其意义相对要小些,这是由于两人的地位悬殊太大造成的。次句以触觉写出了香尽漏残、黎明破晓时分的夜寒意。第三句叙事夹抒情,诗人所追求的是杜甫所想要的“君臣已与时际会”,这激动人心的时候就要到来,他不只是像杜甫“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那样睡不着觉。但诗人留下问题:为什么“眠不得”,春色为何“恼人”,诗人故意不说原因。“恼”字在此处是反义正用,不能作恼恨的“恼”理解,应作“撩”解,杜甫诗“韦曲花无赖,家家恼煞人”中的“恼”字即是“撩”的意思,绝不是苦恼得不能成眠。最后一句以景结情:但只见月亮移动,照出花影,斜映在庭院里的栏干上。诗贵含蓄,此诗除第三句外,字字写景,情隐词外。

  这首诗的内在抒情曲折而深沉,外在表向却是春夜清幽美景,创作手法高明。诗中处处紧扣着深夜,却又没有一句直接说到夜已如何,而只写夜深时的种种景象。诗人没有正面写对人的怀念,而是通过香尽漏残、月移风寒,写出时光的推移,从而表明诗人徘徊之久和怀想之深。表面上是这庭院夜色搅乱了诗人的清梦,实际上是由于对远方的人强烈的思忆,使诗人感到眼前的春色倍加恼人,感情表达得含蓄、曲折而深沉,有着余而不尽之意。

  诗人所描写的皇宫春晓的迷人景色,和杜甫“九重春色醉仙桃”,贾至“禁城春色晓苍苍”,岑参“莺啭皇州春色阑”的用意是一样的,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大好的景色象征大好的形势。如果没有“月傍九霄多”,就不会有“花影上栏干”,由此可见,王安石是参透了杜甫《春宿左省》后才动笔的。

  所以说,这一首政治抒情诗。王安石是借用爱情诗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春风得意之情。

参考资料:
1、 缪钺等. 宋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12(2012.7重印): 第206-207页

zhí

wángānshí sòngdài 

jīnxiāngjìnlōushēngcán jiǎnjiǎnqīngfēngzhènzhènhán 
chūnnǎorénmián yuèhuāyǐngshànglángān 
不自识疏鄙,终年住在城。
不自识疏鄙(bǐ)¹,终年住在城。
译文:不知道自己生性疏懒粗鄙,一年到头住在繁华的都城。
注释:¹疏鄙:粗野,俗陋。这里指诗人自己疏懒的性格。
过门无马迹,满宅是蝉声。
过门¹无马迹,满宅是蝉(chán)声。
译文:门前从来没有车马的痕迹,院子里尽是一片蝉的叫声。
注释:¹过门:登门;上门。
带病吟虽苦,休官梦已清。
带病吟虽苦,休官¹梦已清。
译文:身上有病痛吟诗虽觉辛苦,不再做官梦境已变得幽清。
注释:¹休官:辞去官职。
何当学禅观,依止古先生?
何当学禅(chán)¹,依止古先生²
译文:什么时候去学学禅机参悟,皈依佛家好古修道的先生。
注释:¹禅观:即禅理、禅道,学佛参禅。禅,梵语“禅那”的省略,意“静思自虐”,“思维修”,为心注一境、正深思虑的意思。观,即观照。²古先生:道家对佛的称呼。

  姚合极称赏王维的诗,特别追求王诗中的一种“静趣”,此诗就反映了这个倾向。

  首两句:“不自识疏鄙,终年住在城。”姚合自称“野性多疏惰”(《闲居遣怀》其八)。一个性格疏懒,习于野性的人,认为不适宜为官临民,这在旁观者看是很清楚的。而自己偏不了解这点,终年住在城里,丝竹乱耳,案牍劳形,求静不得,求闲不能,皆由于自己的“不自识”。本不乐于城市,今终年住在城里,总得自己寻个譬解。古人说,大隐隐于市,因此认为在城市亦算是隐居。“县去帝城远,为官与隐齐。”(《武功县诗》)自己作这样一番解释,是明心迹,也见心安理得了。这儿写身处县城,却透露了心地的静趣。

  景况也确是这样:“过门无马迹,满宅是蝉声。”这第二联写的正是适应自己疏鄙之性的境地,从首二句一气贯注而来。没有马迹过门,就是表明来访者稀少,为官很清闲。蝉声聒噪,充满庭院,是因无人惊扰,反觉闹中处静;写的满耳声音,却从声音中暗透一个“静”字。上句写出清闲,下句写出清静。正是于有声处见无声,反感静意笼罩。

  在这清闲、清静的城中一隅,诗人是“带病吟虽苦,休官梦已清”。这第三联从“病”写性情。病,带点小病,旧时往往成为士大夫的风雅事;病而不废吟咏,更显得闲情雅致。现今“休官”,连小小的职务也不担任之后,真是梦境也感到很清闲,很清静了。写来步步幽深,益见静境。唐人由于受佛家思想影响,有所谓更高一层的境界,就是把生活逃遁于“禅”,所以第四联作者自问:“何当学禅观,依止古先生?”何时能摒除一切萦心的俗务,求古先生(指佛)学这种禅观呢?观,即观照。妄念既除、则心自朗然无所不照。这样的境界,就是禅观(即禅理、禅道),是清闲、清静的更高一境。借禅理说心境,表现了诗人对当时吏治腐败、社会黑暗的鄙视厌恶之情,成功地描摹了作者所追求的艺术上静趣的境界。

  姚合是写五律的能手。他刻意苦吟,层层写来,一气贯注;诗句平淡文雅,朴直中寓工巧,而又畅晓自然,所以为佳。

参考资料:
1、 韦立军 .《宋词鉴赏辞典》 :北京出版社 ,2009年05月 :15 .

xián--yáo

shíshūzhōngniánzhùzàichéng

guòménmǎnzháishìchánshēng

dàibìngyínsuīxiūguānmèngqīng

dāngxuéchánguānzhǐxiānshēng

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
陈太丘¹与友期行²,期日中³。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 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fǒu)¹⁰?”答曰:“待君¹¹久不至,已去¹²。”友人便怒曰¹³:“非¹⁴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¹⁵。”元方曰:“君与家君¹⁶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¹⁷;对子骂父,则¹⁸是无礼。”友人惭(cán)¹⁹,下车引²⁰之。元方入门不顾²¹
译文:陈太丘和朋友相约同行,约定的时间在正午。过了正午朋友还没有到,陈太丘不再等候他而离开了,陈太丘离开后朋友才到。中方当时年龄七岁,在门外玩耍。陈太丘的朋友问中方:“你的父亲在吗?”中方回答道:“我父亲等了您很久您却还没有到,已经离开了。”友人便生气地说道:“真不是君子啊!和别人相约同行,却丢下别人先离开了。”中方说:“您与我父亲约在正午,正午您没到,就是不讲信用;对着孩子骂父亲,就是没有礼貌。”朋友感到惭愧,下了车想去拉中方的手。中方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
注释:¹陈太丘:陈寔(shí),字仲弓,东汉颍川许县(现在河南许昌)人,做过太丘县令。太丘:古地名。²期行:相约同行。期,约定。³期日中:约定的时间是正午。日中,正午时分。⁴过中:过了正午。⁵舍去:不再等候就走了。去,离开。舍:舍弃,抛弃。⁶乃至:(友人)才到。乃,才。⁷元方: 即陈纪,字元方,陈寔的长子。⁸时年:当时的年龄。⁹戏:嬉戏。¹⁰尊君在不:你父亲在吗?尊君,对别人父亲的一种尊称。不,通“否”。¹¹君:对对方的一种尊称。¹²已去:已经离开。¹³曰:说。¹⁴非:不是。¹⁵相委而去:丢下我走了。相:表示动作偏指一方。委:抛弃,舍弃。¹⁶家君:谦词,对人称自己的父亲。¹⁷信:诚信,讲信用。¹⁸则:就是。¹⁹惭:感到惭愧。²⁰引:拉,要和元方握手。²¹顾:回头看。

  《陈太丘与友期行》全文仅有103个字,却叙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关于守信与不守信的一场辩论),刻画了三个有鲜明个性的人物,说明了为人处世,应该讲礼守信的道理。如此有限的文字,却包含了这样丰富的内容,真可谓言简意赅了。如果不是在语言的精炼上造诣高深,要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

  《陈太丘与友期行》的精炼语言,体现在文章的始终。一开头,文章以“期行”、“期日中”、“不至”、“舍去” 、“乃至” 等几个关键词语,把事情、时间、起因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在这些交代中,还把两个不同的人物形象(一个守信,一个不守信)一下子推到了读者面前。

  文章的结尾,虽只客寥数语,但却字字生辉。“惭”、“下"、“引”三个动词,把友人知错欲改的心态及行为刻画得入木三分。对中方鄙弃“无信”的那股倔强劲儿,也用“入门,不顾”四个字,描绘得维妙维肖。就在最能体现文章中心思想的第二层 (子斥友人)中,尽管作者用了比开头和结尾要多得多的笔墨,但文字仍然十分精炼。单就叙述的句子来说,在叙述友人问中方时,由“问”到“怒”,感情急剧变化,充分表现了友人那粗鲁无礼的性格。而在叙述中方批驳友人的怒斥时,则选用语气平和的“答曰”、“曰”这类词,这对表现中方不惧怕友人的怒斥、知书达理、善于应对的性格,起到了绝好的作用。

  《陈太丘与友期行》的主题思想,主要是通过人物的对话来揭示的。这些人物对话,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句句都紧扣文章中心,紧扣人物性格,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文章写友人与中方的对话有三句。第一句“尊君在不?”开门见山,问得直截了当,毫无谦恭之意,初露性格的鲁莽。第二句“非人哉!”出言不逊,当着儿子骂父亲,这是不讲礼仪的行为,再露性格的粗鲁。第三句“与人期行,相委而去!”看似有理,实则无理。不自责自己失约误期的错误,反而委过于人,怒斥对方如约而行的正确做法,这就更加暴露出友人不讲道理的性格特征。

  文章写中方与友人的对话也有三句。第一句“待君久,不至,已去。”这是针对友人的问话而答的。中方不是正面回答友人提出的问题,在,还是不在。而是先说“等君久”“不至”,再说“已去”,把父亲的 “去”与“等君久”和友人的“不至”联系起来。这样的回答,不仅把父亲为什么走说清楚了,为后面批驳友人的怒斥作了准备,而且话中有话,流露出对友人失约的反感。第二、三两句是对友人无理怒斥的反驳。第二句“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这是针对友人强调“期行”而说的。守信还是失信,关键在于“期日中”,“日中不至”,当然就是失信了。抓住实质,击中要害,

  使友人失去辫驳的根据。第三句“对子骂父,则是无礼。”这是针对友人出言不逊而说的。在指出友人“无信”的基础上,又指出友人“无礼”。一步紧逼一步,把友人逼到了无以言对的狼狈境地,以至最后不得不“惭”而“下车引之”。由于这些对话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因此,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也可以看出中方—陈太丘性格的折光,是多么聪颖仁慧、知书达理。

  《陈太丘与友期行》一文细节微言、涵泳无穷。“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尺寸之间起波澜,与下文问答中“待君久不至,已去”“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 ”呼应。友人“问”“便怒”“惭”“下车引之”,一波三折。其间,先称 “尊君”,骤然口不择言 “非人哉”,人物情态,栩栩如生。中方“门外戏”、一答一日、“入门不顾”,应对自如,宛若成人,表现出鲜明个性与独立人格。不论是情节上的起伏变化,还是人物情态上的自然生动,乃至文字之下隐藏着的本真性情、坦率品质,都值得我们琢磨品味。

参考资料:
1、 李新民 玛秀芳.谈《陈太丘与友期》语言的精炼和个性化: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
2、 张豪.何以“方正”?--重读《陈太丘与友期》:上海教育出版社,2013年

chéntàiqiūyǒuxíng

liúqìng nánběicháo 

    chéntàiqiūyǒuxíng zhōng guòzhōngzhì tàiqiūshě hòunǎizhì yuánfāngshíniánsuì ménwài wènyuánfāng  zūnjūnzàifǒu  yuē  dàijūnjiǔzhì   yǒurénbiàn便yuē  fēirénzāi rénxíng xiāngwěiér  yuánfāngyuē  jūnjiājūnzhōng zhōngzhì shìxìn duì shì  yǒuréncán xiàchēyǐnzhī yuánfāngmén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ān)¹。日出江花²红胜火³,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译文:江南的风景多么美好,如画的风景久已熟悉。清晨日出的时候,江边盛开花朵颜色鲜红胜过火焰,碧绿的江水绿得胜过蓝草。怎能叫人不怀念江南?
注释:¹谙:熟悉。作者年轻时曾三次到过江南。²江花:江边的花朵。一说指江中的浪花。³红胜火:颜色鲜红胜过火焰。⁴绿如蓝:绿得比蓝还要绿。如,用法犹“于”,有胜过的意思。蓝,蓝草,其叶可制青绿染料。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¹,郡亭²枕上看潮头³。何日更重游?
译文:江南的回忆,最能唤起追思的是杭州。月圆之时山寺之中,寻找桂子,登上郡亭躺卧其中,欣赏那钱塘江大潮。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去游玩?
注释:¹桂子:桂花。²郡亭:疑指杭州城东楼。³看潮头:钱塘江入海处,有二山南北对峙如门,水被夹束,势极凶猛,为天下名胜。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¹。吴酒一杯春竹叶²,吴娃³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译文:江南的回忆,再来就是回忆吴宫,喝一杯吴宫的美酒春竹叶,看那吴宫的歌女双双起舞像朵朵迷人的芙蓉。何时才能再次相逢。
注释:¹吴宫:指吴王夫差为西施所建的馆娃宫,在苏州西南灵岩山上。²竹叶:酒名。即竹叶青。亦泛指美酒。³吴娃:原为吴地美女名。此词泛指吴地美女。⁴醉芙蓉:形容舞伎之美。

  第一首词中,作者没有从描写江南惯用的“花”、“莺”着手,而是别出心裁地从“江”为中心下笔,又通过“红胜火”和“绿如蓝”,异色相衬,展现了鲜艳夺目的江南春景。白居易用的是异色相衬的描写手法,因而江南的春色,在白居易的笔下,从初日,江花,江水之中获得了色彩,又因烘染、映衬的手法而形成了一幅图画,色彩绚丽耀眼,层次丰富。

  这首词写江南春色,首句“江南好”,以一个既浅切又圆活的“好”字,摄尽江南春色的种种佳处,而作者的赞颂之意与向往之情也尽寓其中。同时,唯因“好”之已甚,方能“忆”之不休,因此,此句又已暗逗结句“能不忆江南”,并与之相关阖。次句“风景旧曾谙”,点明江南风景之“好”,并非得之传闻,而是作者出牧杭州时的亲身体验与亲身感受。这就既落实了“好”字,又照应了“忆”字,不失为勾通一篇意脉的精彩笔墨。三、四两句对江南之“好”进行形象化的演绎,突出渲染江花、江水红绿相映的明艳色彩,给人以光彩夺目的强烈印象。其中,既有同色间的相互烘托,又有异色间的相互映衬,充分显示了作者善于着色的技巧。篇末,以“能不忆江南”收束全词,既托出身在洛阳的作者对江南春色的无限赞叹与怀念,又造成一种悠远而又深长的韵味。

  题中的“忆”字和词中的“旧曾谙”三字还说明了此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层次:以北方春景映衬江南春景。全词以追忆的情怀,写“旧曾谙”的江南春景。而此时,作者却在洛阳。比起江南来,洛阳的春天来得晚。作者写于洛阳的《魏王堤》七绝云:“花寒懒发鸟慵啼,信马闲行到日西。何处未春先有思,柳条无力魏王堤。”在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的季节,洛阳却“花寒懒发”,只有魏王堤上的柳丝,才透出一点儿春意。

  第二首词以“江南忆,最忆是杭州”领起,前三字“江南忆”和第一首词的最后三字“忆江南”勾连,形成词意的连续性。后五字“最忆是杭州”又突出了作者最喜爱的一个江南城市。如果说第一首词像画家从鸟瞰的角度大笔挥洒而成的江南春意图,那么,第二首词便像一幅杭州之秋的画作了。

  第三首词在思想艺术上都不及第一、二首,加上他又写到歌舞生活,因而许多选本都不介绍它。其实它在写法上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的。前两首词虽然也写到人,但主要还是写景。第三首点到吴宫,但主要却是写人,写苏州的歌舞伎和词人自己。从整体上看,意境的变化使连章体词显得变化多姿,丰富多彩。

  吴酒一杯春竹叶一句,一来,竹叶是为了与下句的芙蓉对偶,二来,“春”在这里是形容词,所谓春竹叶并非一定是指竹叶青酒,而是指能带来春意的酒。白居易在另一诗里就有“瓮头竹叶经春熟”的说法,唐代有不少名酒以春字命名,文人大多爱酒,白居易应该也不例外,喝着吴酒,观“吴娃双舞”犹如醉酒芙蓉的舞姿。“娃”,即是美女,西施就被称为“娃”,吴王夫差为她建的房子就叫“馆娃宫”。白居易这样写,就是出于对西施这位绝代佳人的联想。作者不是纵情声色的人,他欣赏的是吴娃的歌舞,希望能重睹演出,因而回到洛阳后说:“早晚复相逢。”

  这三首词,从今时忆往日,从洛阳忆苏杭。今、昔、南、北、时间、空间的跨度都很大。每一首的头两句,都抚今追昔,身在洛阳,神驰江南。每一首的中间两句,都以无限深情,追忆最难忘的江南往事。结句呢?则又回到今天,希冀那些美好的记忆有一天能够变成活生生的现实。因此,整个组词不过寥寥数十字,却从许多层次上吸引读者进入角色,想象主人公今昔南北所经历的各种情境,体验主人公今昔南北所展现的各种精神活动,从而获得寻味无穷的审美享受。

  这三首词,每首自具首尾,有一定的独立性;而各首之间,又前后照应,脉络贯通,构成有机的整体大“联章”诗词中,显示出作者谋篇布局的高超艺术技巧。

参考资料:
1、 谢克先.白居易《忆江南》三首赏析[J].科教文汇(中旬刊),2008,06.
2、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26-30

jiāngnánsānshǒu

bái tángdài 

jiāngnánhǎo fēngjǐngjiùcéngān chūjiānghuāhóngshènghuǒ chūnláijiāngshuǐ绿lán néngjiāngnán 

jiāngnán zuìshìhángzhōu shānyuèzhōngxúnguì jùntíngzhěnshàngkàncháotóu gèngchóngyóu 

jiāngnán gōng jiǔbēichūnzhú shuāngzuìróng zǎowǎnxiāngféng 

行不得,黦地衰杨愁折。霜裂马声寒特特,雁飞关月黑。
行不得¹,黦(yuè)²地衰杨愁折。霜裂马声寒特特³,雁飞关月黑。
译文:君王呵,想走走不得。令人忧愁伤心的,是将生有霉斑的衰柳攀折。从踏裂的霜花上,传来冷峻的马蹄声,哀雁高飞,关山的月色一片昏黑。
注释:谒金门:词脾名。原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调之称。又称《空相忆》《花自落》《垂杨碧》《杨花落》《醉花春》《春早湖山》《出塞》《不怕醉》《东风吹酒面》《杨花落》等。双调,上片四句,押四仄韵,二十一字;下片四句,押四仄韵,二十四字,共四十五字。¹行不得:相传鹧鸪啼鸣作“行不得也哥哥”。此仅用“行不得”三字叹行路艰难。²黦:黄黑色。词中作动词用。³特特:马蹄声。
目断浮云西北。不忍思君颜色。昨日主人今日客,青山非故国。
目断浮云西北¹。不忍思君颜色²。昨日主人今日客,青山非故国。
译文:望尽浮云,两宫一行已远去西北。不忍想象君王脸上的忧苦之色,昨天还是京城之主,如今却逃到西安做客。那里的青山,肯定不同于故国。
注释:¹“目断”句:目断,尽目力远望。西北,指慈禧、光绪逃亡西北事。²思君颜色:杜甫《九日寄岑参》:“思君令人瘦。”《解闷十二首》之十:“京中旧见君颜色。”词中君指光绪帝。

  词的开篇就是一声沉重的悲叹:“行不得!”呼出了此词的主旨,也为全词奠定了悲怆沉郁的基调。

  接下来,作者蕴足笔力,不惜篇幅,向读者展示了这样一幅画面:严冬,腐叶霉烂、繁霜遍地的原野上,僵直地挺立着一片光秃秃的树干。枯死的树枝半折半断,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几声战马的嘶鸣远远地传来,那里有一片黑黝黝的山,一轮黯淡无光的月亮和几只从月亮下边飞越关山的大雁的黑影……明的是月、是霜,暗的是土地、是关山、是大雁,明晦相间,错综有致,何等萧杀、苍浑的一副水墨画。“黦地衰扬愁折",是写近景,作者工笔细画,,连地上的霉斑,树上的折枝都清晰可辨。

  “雁飞关月黑” 是写远景,作者则用写意笔法,城关、月色及飞雁均以“黑”字概括,浑然一片。这种处理方法,使画面真实而又深远。“雁飞”一词尤为“点睛”之笔。有了这一笔,整个画面开始浮动起来,透出生气。“霜裂马声寒特特” 一句,是作者故意配置的画外音,很好地烘托了画面的气氛,使读者见其景并闻其声,如临其境。但是,作者这段文字的用意并不仅仅在于写景,每一笔“景”都饱浸着“情”。作者看到的是“衰扬愁折”,听到的是“马声寒特特”,一“愁”一“寒”,分明是作者主观感受的外现。“雁飞关月黑”有客观的成分,但以作者的主观色彩为多。情景交融,物我两契,使得读者感受到作者那颗悲凉、沉痛的心,仿佛同样置身于一种阴森寒冷、满目凄然的境界里。

  词的下片开始抒写羁旅游子欲行不得之时对亲友故人的思念。“目断浮云西北”,表现了作者登高远望的情态。关心阻隔路途迢迢,浓重的浮云将作者的视线遮断了。“断” 字意味深长,越发突出了词人形单影只的感觉。这样,“不忍思君颜色”一句自然地流贯出来。“君”是三首词共同围绕的中心。从羁旅之思论,当指故友亲朋,而谒金门实际上,它有着更深的社会意义,可以说,它是作者伤悼、依恋的清王朝的象征。结尾两句,作者把思绪收拢回来,回到对自身的伤怜上:“昨日主人今日客,青山非故国”,“客”与“故国”都以双关出现。今昔之慨,悲痛之音在重峰迭岭中回荡,产生了悠悠不尽的韵味。

参考资料:
1、 田军 王洪等主编. 金元明清诗词曲鉴赏辞典[M].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 ,1460-1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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